只得拿著糖果去哄文文:「你就說,公社領導來視察,魚塘那邊這些年都是你爸爸負責的,可是現在爸爸被換下來了,到時候功勞不都成別人的了?所以你得讓四叔回來,去跟領導擺擺功勞,說不定還能想辦法幫你爸爸把小隊長的差事要回來呢。」
這個文文倒是理解。
爸爸和三叔都愛吃魚,所以對於魚塘的事情特別上心。
可是她知道,她爸爸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她擔心道:「三叔,我爸一直貪裡面的魚,領導要是查帳的話不是更加玩兒完嗎?要不就算了吧,無功無過的,平平安安的不好嗎?」
陳老三也被氣到了,他站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忽然理解了二哥為什麼想打孩子。
這哪像老陳家的孩子啊,簡直就是陳敬軍的孩子。
真是活見鬼了,不過是讓胡雪梅帶了兩年,怎麼就把文文帶成了這個德性?
陳老三不理解,索性放棄了文文,轉身找大柱家的人幫忙去。
大柱家跟他們有共同的利益,就算知道老五的身世,也不會輕易出賣他們的。
大柱家的二話不說去公社中學找陳老四,陳老三則火急火燎的堵他大哥去了。
沒想到,就是跟文文扯皮的這點時間,他大哥已經跟裴素素他們碰面了。
裴素素也是今天早上跟師翱接站之前才知道陳敬軍的身世有問題。
這會兒見到陳敬軍過來,她趕緊跟師翱交換了一個眼神。
師翱立馬扯了扯師震的袖子:「爸,你看他像誰?」
師震原本在跟一個老伯說話,因為老伯見他一身正氣,相信他是個剛正不阿的領導,所以壯起膽子跟他舉報陳老二連續多年貪下生產隊的魚獲,每年都有好幾百斤。
師震倒是不意外,這種中飽私囊的事情古往今來屢禁不止,更何況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手裡有點職權,就會削尖了腦袋占集體的便宜。
只是這樣的舉報需要證據,於是他讓老伯想想,有沒有什麼人證物證。
老伯也是臨時起意要舉報的,拿不出什麼物證,但是他有人證,師震便叫他多找幾個人證過來,人多了他才好當做一個正經的案子處理。
就在這時,師震注意到了師翱的提醒,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一路小跑哈著熱氣過來的陳敬軍。
他問出了跟師翱一樣的問題:「二狗子?你怎麼在這裡?」
陳敬軍傻了,心裡那杆將信將疑的天平,轟的一聲歪向了相信的一端。
他喘著氣,來到師震面前站定:「老同志好,我叫陳敬軍,是陳家坳的大隊長。」
師震回過神來,看來不是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