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打開,因為個頭高,所以不怕老陳來搶,加上裴家那麼多親眷都攔在了他跟前,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讀了起來:「阿宏,最近可好。栩兒在師家茁壯成長,聰明早慧,很得師家人喜歡,你和弟妹大可放心。至於師家那個小子,你們一定要給他灌輸孝順的思想,只要你們把他洗腦成功,一旦將來東窗事發,咱們就說是醫院失誤,不是故意抱錯的,到時候孝字當頭,他看在多年舐犢之情的份上,肯定不會願意認回師家。而師家男人代代都有心臟病,到時候不管是老爺子還是師震本人,都可以因為這小子的愚蠢行為而氣死。這是最一勞永逸的法子,切記切記,一定要給他灌輸孝順的念頭。阿姐陳蓉。」
讀完這封信,師震已經快要心梗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壞,更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信留下來?
他一頭困惑地看向陳老二:「這信留著,也是為了氣死我嗎?」
「是,我姑說,你們師家的男人都有心臟病,好像是遺傳性的,到了四五十歲就會發作,一開始的時候不是很嚴重,越往後越不能受刺激。你爺爺就是被清政府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氣死的,你父親也已經搶救過好幾次了,隨便給點刺激就能送走。這信留著,萬一老五氣不死你,這封些信也能送你上路。」陳老二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點害怕的,萬一師震真的被氣死了,那他的好日子還有保證嗎?
好在裴素素在這裡,她見師震的身體開始打晃,左手下意識摁住胸口,便猜到他出現了心絞痛的症狀。
趕緊找金閃閃要了一粒速效消心痛,再抓住師震的手臂,找到關內穴,給他施針。
師震勉強撐了下來,剩下兩封信,他不想讀了。
他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救他的小兒子!
他眼含熱淚,握住了裴素素的手:「我哪兒都不去了,就等你師翱大哥回來,等他回來,你把信拿給他看,讓他通知昶陽城的師家人,務必全都趕過來,我跟陳家沒完!」
說完這句話,師震便暈厥了過去。
裴素素探了探脈象,鬆了口氣:「心絞痛緩解下來了,他這應該屬於自保性質的昏迷,要不然真的要被氣死了。」
「那怎麼辦?」谷賽蘭也是目瞪口呆,老陳家怎麼這麼惡毒啊,搶人家的孩子,還要氣死人家。
簡直不可理喻!
裴素素也是低估了他們的惡毒,她沉住氣:「媽,我守著公公,你和大哥他們幫忙把陳家宗親打發走吧。辛苦你們了媽。」
「傻孩子,你是媽的心肝肉,說這些做什麼?」谷賽蘭擦了把眼淚,叫上裴家人以及所有的姻親,去跟陳家的人扯皮。
有信為證,而且是陳老二親自拿出來的,可信度十足。
陳家宗親百口莫辯,只能說去昶陽城把陳蓉找過來當面對質。
等到師翱回來,看到被氣暈的老父親,頓時心疼得要跟陳家人拼命。
裴大志攔住了他:「兄弟,你冷靜一點!你還得留著這條命去給小陳討回公道!」
是啊,他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把弟弟找回來。
師翱捏了把鼻涕,轉身抱著他老子進了陳家,不走了。
裴大志好奇:「睡在這裡多膈應人啊,還是跟我們回向陽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