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很殘酷,媳婦兒居然只回了他一個白眼。
看來是真的不好哄啊,哎沒辦法,誰叫他稀罕她。
他只好繼續給她灌迷魂湯:「媳婦兒,我在這裡困了快半年了,每次我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想你,我得留著這條命,跟你說對不起。」
「誰稀罕你的對不起。我改嫁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裴素素還是生氣,今天非要讓他急上一急,他活該。
師敬戎不說話,扯著她的袖子,直勾勾的看著她,他不信。
眼神里滿是倔驢般的執拗和堅持,他就是不信,天塌了也不信。
「你要是真的改嫁了,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師敬戎相信自己的直覺,真要是改嫁了,她幹嘛來找他,好好拿著撫恤金另尋新歡不好嗎?
她就是在故意氣他。
裴素素果然沒有勇氣看著他的眼睛說,只管氣鼓鼓地甩開他,別過身去:「我就是改嫁了,我找了個大官的兒子,人家可稀罕我了,天天捧著我的照片發痴。我幹嘛不嫁這樣的男人,幹嘛跟著你受氣。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又不是沒臉沒皮的人,非要賴著你不可。」
師敬戎受不了了,他想親親她,可是他臭臭的,他怕這一親就徹底把媳婦兒嚇跑了,只得忍著。
他再次扯住她的袖子,晃來又晃去:「我真的錯了,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哼,怎麼做都不原諒!」裴素素揚起下巴,高傲,冷酷。
師敬戎笑了:「那就不原諒吧,反正我臉皮厚,你去哪兒我跟到哪兒。」
師敬戎說著咳嗽起來,剛剛也有咳嗽,只不過沒有現在嚴重,大概是奔跑的後反勁兒上來了。
他撐著膝蓋,差點直不起腰來。
裴素素趕緊給他拍打後背:「枇杷露呢?喝了沒用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枇杷露?」師敬戎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他一直有個直覺,覺得她一直在看著自己。
裴素素不回答,只管催促道:「快喝點兒啊,等會兒我給你熬中藥。」
「你都不要我了,我喝了做什麼?咳幾聲你還能關心我一下,我不想好了。」師敬戎還在咳,嗓子痒痒的,像有什麼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撓他的喉嚨。
裴素素急死了,趕緊扯住他的手腕給他診脈,又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來一個聽診器,扒開他的衣服,聽他的肺部。
師敬戎就那麼由著她靠近,再靠近,冰涼的小手隔著一層秋衣摁在他心口,他卻捨不得拿開。
就這麼痴痴傻傻的笑著,低頭看著她好看的發尾,以及露出來的雪白的天鵝頸。
好想親一口,要是能找個地方洗洗澡就好了。
他忍不住奢望起來。
人就是這樣的,活不下去的時候只想著能活著就算不錯,活下來了又開始想洗澡,洗了澡又想親媳婦,親了媳婦又想……
唔……是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