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夏有點生氣,但她還沒發作,師翔就跑上來了,裴素素懷疑師翔認識這個女人,便跟了過來。
這會兒關上門,裴素素讓師翔說實話:「二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能把你直接嚇跑了?」
「我能怕她?我是……」師翔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師翱說了實話,「我是怕大哥下去見到她,特地來提醒大哥不要下樓的。」
「你說的是誰?」師翱蹙眉,電光火石見,想到了一個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是不願意跟他好嗎?
他不介意她遭受的那些事,他願意陪她重新開始,可是她拒絕了他。
細說起來,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師翱不敢置信,她居然來跟他相親?
難道她離婚了?
想到這裡,師翱推開師翔,直接沖了出去。
他連樓梯都沒耐心一層一層的邁,就這麼連跳帶蹦的衝到了樓下。
四目相對的瞬間,師翱的心臟好像被誰掐了一下。
酸,疼,苦,辣,澀……
五味陳雜。
他都沒有跟景元夏打招呼,也沒有理會那些好奇的媒婆,就這麼走了過去,握住了女人的手:「你終於肯了?」
女人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胖球媒婆:「是她拉我來湊數的,我不忍心看她哭……」
師翱有些失望,但還是想掙扎一下:「那你現在好嗎?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我很好,剛生了二胎,等會兒還要回去餵奶。」女人平靜的陳述著這一切。
平靜,卻絕望,徹底擊碎了師翱的幻想。
他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幾步:「生了二胎?他也配?」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是這個女人困於傳統禮法,沒有勇氣抗爭的問題。
她笑了笑,起身道:「我沒想到你還沒結婚,所以過來看看你,五年了,該放下了。我這裡挺好的,你也好好的,別讓你爸媽擔心。」
師翱沉默的看著她的鞋子,大腳趾都露出來了,這叫很好?
褲子上全是碎線頭,這叫很好?
手上生了老繭,這叫很好?
她原本可以嫁給他,他可以讓爸媽安排一個清閒的工作給她,兩個人一起,吟詩作對,談古論今。
可是現在,她成了紡織女工,她為了生計把自己從風花雪月里摘出來,扎進了柴米油鹽與雞零狗碎的市井婦人的世界。
從此與他,形同陌路。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花小艾。
當時他約了她去看電影,拜託花小艾把電影票給她送過去。
是花小艾睡過頭忘了,害她沒有按時出現在電影院,反倒是因為去圖書館借書,被路邊小巷子裡的登徒子盯上,玷污了她。
她為了名聲考慮,不得不嫁給了那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