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雅賴著不走, 景元夏也沒有招呼她入座,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舅舅舅媽領著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像一家三口似的在那熱熱鬧鬧的吃飯。
完完全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她很傷心, 問道:「舅媽你就多我這一口飯嗎?要是你兒媳婦到我家,我媽只顧著自己吃不理她, 你什麼感受?」
「我兒媳婦不會去搶你家的家產。你這個類比不成立。」景元夏不看她,反倒是熱情的給馮寶莉夾菜。
梁頌雅徹底心寒了, 終於選擇了離開, 走到大門口, 她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眼,見他們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只得咬牙切齒道:「你們會後悔的,咱們走著瞧!」
她無處可去,便打著師敬戎表妹的旗號,去指揮部旁邊的招待所要了個房間。
她抱著膝蓋坐在狹小的床上,哭著想姐姐,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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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頌音這幾天急死了,自打梁頌雅捲走了爸媽的存款不告而別,她便著手南下來找這個妹妹了。
她總覺得小雅這孩子不壞,怪只怪師栩帶壞了小雅,讓小雅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這個做大姐的,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想放棄自己的親妹妹。
於是她拜託公婆照看孩子,自己在文工團請了假,正好師霈把所有需要的文件準備好了,她便打了介紹信,親自來南邊救妹妹。
然而她到了那座小縣城,才知道她妹妹又跑了。
毫無疑問,肯定來了海島。
不過她知道,小雅就這麼跑了不算事兒,她還得把司機舉報她的事處理掉。
當她忙完這一切往海島趕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碼頭沒了船,她只能等天亮再去。
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她真擔心小雅做傻事,徹底惹惱了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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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素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師敬戎正在修窗戶。
裴素素好奇,湊過去問了問:「窗戶怎麼碎了?誰家小孩碰壞的?」
「說是孫川家的兒子打球不小心碰壞的。」師敬戎不跟小孩計較。
裴素素瞧著天熱已晚,便舉著手電幫他照著:「梁頌雅來了,太能鬧了,氣得爺爺砸了個茶杯。你說,這遺囑還得引起多少風波?」
「管他多少風波,給你了你就拿著。咱不搞這些虛偽的客套。」師敬戎倒是實誠。
裴素素笑了:「嗯,我也不想虛偽,我挺喜歡那個小洋樓的,我想去那裡頭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