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這是老爺子的家,晴兒是他親孫女,住這兒怎麼了?還要你同意不成?」師霖實在不是不知道她在嘰歪什麼。
多大點事,至於擺個臭臉?
又不是沒成年的小孩子,要她來養,真是不可理喻。
劉巾幗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氣得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她可算是找到訴苦的對象了,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她嫂子勸她:「去年叫你跟他離了你又不聽,現在那個老首長已經找了個年輕媳婦,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那女人每天什麼事都不用做,就帶著那老首長到處溜達逛街。你是沒看到,她的衣服全買的最好的毛呢大衣,鞋子要穿最好的真牛皮的,哎呦,那簡直了。你現在生氣也沒用了,這麼好的事兒,是你自己放棄的。」
劉巾幗更委屈了,哭道:「我那不是捨不得翊兒嗎?我也是想等他有了孩子再說。」
「那沒關係啊,當初人家說了的呀,願意讓你去照顧孫子的呀,只要你們一起不就行了。是你自己捨不得師霖,你就別找藉口了吧。我當初就勸你,這種男人,可以為了你拋妻棄女,難保不會為了別人拋棄你。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他年紀大了,猛不丁一退休,正是寂寞無聊的時候,他正好可以含飴弄孫啊。可是師翊又沒有孩子在他跟前,現在女兒願意認他,馬上還要帶外孫過來,他當然歡迎啊。你這時候跑回來,不是正好給前頭女人的孩子騰地方嗎?」她嫂子覺得她真是沒腦子,該鬧離婚的時候不鬧,不該鬧的時候胡鬧。
劉巾幗被她一提醒,立馬清醒過來,趕緊回去了。
結果到了家裡一看,沒有任何人為她的離去而著急上火,反倒是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正為了郭晴男人和孩子的到來而慶祝。
師霈是個厚道姑媽,特地置辦了兩桌子飯菜,把幾個子女都叫了過來,連遠在首都的梁頌音都為了跟這個妹妹相認,特地找文工團的領導說好話,請了假回來見面。
這會兒梁頌音正在拿紅包給郭晴的兩個孩子。
郭晴生了一兒一女,大兒子叫張致遠,小女兒叫張寧靜。
梁頌音好奇的問道:「咦,一個寧靜,一個致遠,是不是出自諸葛亮的誡子書?」
郭晴笑著夸道:「大表姐真是好學問,正是呢,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其實一開始我閨女沒用寧靜這個詞,而是用的致寧,為的就是避諱,她大姨叫郭靜,孩子用了不合適。後來她大姨去世了,張煦見我天天哭得昏天黑地,實在是擔心,就提議,讓寧兒改命叫了寧靜,算是紀念一下她大姨吧。」
提到那個英年早逝的表姐,梁頌音不禁嘆了口氣:「哎,逝者已逝,咱們活著的親人要好好活著,要不然,逢年過節,還有誰能紀念她呢。」
「是啊大表姐,你放心,我會振作起來的。」郭晴紅了眼眶。
正說著,她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劉巾幗,便趕緊站了起來,招呼道:「呦,阿姨來了,快,進來坐。」
說著她招呼了張煦一聲:「阿煦,那是師翊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