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嗎?你再隨便挑兩件事說說。」
「我二姐的婆婆好賭,孫子孫女都是扔在院子裡,把門一鎖,讓他們自己玩。她最大的孫子就是這麼掉井裡淹死的。為了這事,她把她大兒媳婦臭罵一頓,還把人家趕出家門。事實上,那天她大兒媳婦在地里幹活,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她大兒子在賭桌上陪她一起敗家。」
「好了,你再跟這個老同志說說,你打算怎麼安頓你二姐?」
「去找我小姑子和姑爺幫忙,小姑子人美心善,肯定可以給我二姐介紹個自力更生的工作。等過幾年孩子大一點了,我會陪二姐回來跟她婆家打官司,把孩子要回來。」
婆媳倆一問一答說完,谷賽蘭才看向了黃堅:「現在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黃堅不說話了,他理了理信息,發現有點匪夷所思。
他意識到自己太過武斷了,但他要面子,怎麼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便狡辯道:「這不過是你們的片面之詞,誰家婆婆會這麼不講人情?多思考思考你二姐自身的問題。有沒有不敬公婆,有沒有不守婦道,有沒有好吃懶做?一定是她自己有問題才被趕出家門的,要不然,誰會那麼殘忍,不讓媽媽見孩子?」
「你可真有意思,照你這麼說,殺人犯殺人也要怪死者自己找死了?八國聯軍侵犯咱們國家,是不是也要怪咱們國家自己弱小不夠強大?」谷賽蘭直接跟他上綱上線,看他怎麼回答。
黃堅不說話了。
這個老婦女還挺壞的,故意把他往錯誤的言論上引導。
他可不上當!
這年頭有關國家大事的,必須少說少看少聽少參與。
他拿起報紙,直接裝聾作啞。
卻叫谷賽蘭一把搶過報紙,給他扔窗戶外面去了。
乘客都上滿了,綠皮火車噴出滾燙的蒸汽,哐才哐才的往南跑去。
過道對面的乘客,緊張地看著這邊的幾個人,生怕他們打起來。
然而無事發生。
黃堅顯然意識到自己碰到硬茬了,便嗤笑道:「好男不跟女斗,你繼續。」
說完,他便靠在座椅上,抱著胳膊,閉目養神。
谷賽蘭直接抓起他的包,想給他一起扔出去。
柯佳媛趕緊勸她:「媽,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自降身份。」
谷賽蘭聽勸,但還是把這帆布包扔在了過道上。
黃堅淡淡的嘆了口氣,起身把包撿了回來,轉身,找過道對面的人換了座位。
一個自以為正義的中年婦女跟他換了座位。
坐過來之後,還想勸谷賽蘭息事寧人。
一直沉默的裴三行,直接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你是他媽?」
中年婦女訕訕的,瞧著這個男人塊頭挺大,自己占不到便宜,只好閉嘴了。
她坐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儘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哪怕中途接水,也是等坐在旁邊的裴三行起來了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