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怡不光提供了同學的名字, 還包括同學家長的名字。
師敬戎有點印象,好像是年初調過來的一個小連長。
他沒有當著孩子的面說什麼,掏了一把糖, 讓令怡帶著卓彧下去玩,等會兒再來。
等孩子下去了, 他才跟裴素素商量了一下怎麼處理這事。
裴素素沉思片刻, 道:「你先暗地裡查清楚這家人的底細, 咱們按兵不動, 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這人官職不高, 師敬戎暫時跟他沒什麼直接接觸。
他叫裴素素趕緊把鴿子湯喝了, 他先去找孫川問問。
路上看到曹放一臉沉重的背著一簍子什麼東西,一時好奇, 便問了問。
曹放開不了口, 只說是孩子消化不良, 找了點雞內金, 回去給孩子燒水喝。
師敬戎沒有多想, 不過他總覺得曹放這個樣子, 似乎還有別的心事。
師敬戎便關心了兩句:「你要是有什麼困難, 可以跟我說。要是不好意思開口,你叫你媳婦找我媳婦說說也行。」
「嗯。」曹放點點頭,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師敬戎就這麼看著他走遠,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直到他又遇到了邵坤, 一問才知道,曹放背的壓根不是什麼雞內金, 而是牛鞭、羊鞭和一些壯陽的中草藥。
師敬戎雖然不是醫生, 但這玩意兒還是聽說過的, 便好奇道:「蛇真的能把人咬腎虧?」
「那可不嗎?這都一年多了,一開始他不好意思說,只管到處托人找這些東西,但他又不會用,自己亂吃一氣,錢沒少花,身體是一點都沒有好轉。眼看著再這麼下去夫妻感情要出問題,馮寶莉就偷偷找了過來,求我爺爺弄了點好的,還把用法寫給他了。不過馮寶莉怕他自尊心受挫,叮囑我爺爺要保密,不要提她過來的事。可是你想啊,夫妻之間的事,馮寶莉不說又有誰知道,所以他還是猜到了。剛跟馮寶莉吵了一架,東西也不想要,還是我爺爺騙他,說馮寶莉已經給過錢了,他才把藥背上了。」乾坤感慨不已。
大家都以為馮寶莉苦盡甘來了,沒想到,這又峰迴路轉了。
哎。
師敬戎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叮囑邵坤不要聲張。
邵坤嘆氣道:「我肯定是不會說的,不過馮寶莉到處托人找這些東西,是個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我看曹放估計撐不了多久了,搞不好兩人要離婚。」
「離婚?」師敬戎有點意外,不能吧,兩個人都是久經磨難才走到一起的,他都不忍心看到他們分開。
思來想去,他準備多管閒事一回,等會回去問問他媳婦有沒有辦法。
眼下還是先把那個沙豪的姑父調查清楚。
*
曹放這一年多的日子都是灰濛濛的。
連上課都是眉頭緊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還欠了外債,不敢在學業上疏忽,可越是這樣,回到家裡他就越是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