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普通農婦。」景柏泰糾正道。
花白頭髮的只好妥協道:「好好好,她是大學生,她了不起。可是老景,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要講事實求真理,而不是偏聽偏信。」
景柏泰嘆了口氣,再這麼拉扯下去,沒完沒了的,也不會有結果。
他只能站了起來:「老謝你是剛調過來的,你不了解情況。在座的是有幾個知道的,我那外甥媳婦,有點特別的神通在身上。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去了海島的孫建業,也可以給我那個外甥打個電話。他可是立過功的堂堂正正的人民子弟兵,他總不能撒謊吧?哎,說來慚愧,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臉面,總覺得這事不至於這麼難辦。現在看來,我應該把她留下,讓你們見見她的真本事才好。」
「那你讓她來吧,空口無憑的,誰信你。」老謝哼了一聲,拒絕相信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主持召開會議的老同志沉默了片刻,道:「也好,把她叫過來吧。我今天收到了老馬侄子打來的電話,說他兒子參加了一個什麼公園會議,一個叫裴素素的女人,騙他們說當地要發生大地震,還要求他們回去想辦法把城裡的老弱婦孺全都提前轉移出去。這個裴素素,就是你外甥媳婦吧?」
「是她。」景柏泰沒想到裴素素已經在行動了,還挺欣慰的,他繼續當說客,「各位不如這麼想一想。如果這事是假的,她特地帶人趕過來,興師動眾的忙活一場為了什麼?要是到時候無事發生,她怎麼承受得起虛驚一場的代價?所以我依舊是傾向於相信她的。另外,老地質學家鍾家棟瘋瘋癲癲的也在說地震的事。你們就算不肯相信一個年輕的女人,總該相信鍾家棟吧?」
「瘋子的話確實不作數啊!」老謝總喜歡抬槓。
景柏泰翻了個白眼:「我外甥媳婦找到他了,他一見到我外甥媳婦就不瘋了。還在幫著給臨時營地選址,安頓百姓。看,他們無權無勢,卻在為了山塘市的百姓而努力。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一而再的拒絕幫忙呢?往好了想,如果沒有地震,不過是白折騰一場,這不反而是好事嗎?」
「你把她叫過來吧。」老同志不想多說別的,還是要見見這個女人再下結論。
第二天晚上,裴素素被接了過來。
她抱著孩子,跟在許培源後面,走進了她之前看到的那個有哨兵站崗的建築立面。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多少有點緊張。
就連會議室,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規模。
推開門,許培源便推出去了。
會議室里漆黑一片,裴素素抱著孩子,站在原地,沒動。
她緩了緩,嘗試著開口問道:「您好,聽說您想見我,請問您在裡面嗎?」
沒有人開口。
裴素素只好壯著膽子往裡面走。
剛走幾步,懷裡的卓彥便興奮的吸了吸鼻子,很快,孩子不見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劃破黑漆漆的室內,撲向了會議桌上的一尊純金的蟾蜍。
嗷嗚一口,毫不猶豫,貪婪且頑皮。
裴素素無奈,趕緊跟上去:「卓彥,誰讓你吃這個了,快吐出來。」
閨女不理她,化作一道光回到她懷裡,咯咯咯的笑。
下一秒,燈亮了。
會議桌上的人全都震驚地看著她和她懷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