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問題壞就壞在, 這個老所長誰都不想得罪。
可不就只能由著沙世超在這裡胡攪蠻纏了嗎。
派出所這邊的做法顯然是不符合常情的。
裴素素合理推斷,這裡有沙世超或者沙世強的熟人。
再合理聯想一下,也許這裡的人, 跟洪金鳳姐妹也有瓜葛,要不然, 誰會這麼做?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故意讓孫川難堪, 他又不是什么小兵小將, 他可是一個團部的副政委。
所以, 裴素素必須快刀斬亂麻,免得事態擴大,到時候不好收場。
她冷著臉,要求這裡的值班警察去找個能管事的過來。
很快,程展泊吭哧吭哧跑了過來,衣服倒是扣好了,但是褲子拉鏈忘拉了,露出他裡面大紅色的女士褲頭,好在他髮型不亂,看起來還算平頭整臉的,不至於太影響形象。
裴素素只當沒看見,考慮再三,她選擇了隱瞞身份,看看這個刑警隊長是不是有問題。
於是她神色淡淡的問道:「聽說有人冤枉我們孫副政委,所以我過來問問。程隊長,你們驗屍了嗎?有沒有去請個專業的法醫過來?如果確定孫副政委有嫌疑,不是應該移交海島的部隊來處理嗎?」
程展泊又不是傻子,這個節骨眼上敢過來關心案件的人,要麼是孫川的親戚,要麼是他戰友的家屬,基本上不會有第三種可能了。
如果是親戚的話,好辦,他就裝糊塗,讓孫川和沙政委自己鬥法去。
如果是戰友的家屬,那他可得問清楚了,如果這女人的丈夫職級高,他得趕緊想辦法把事態穩住,還得態度端正,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沒有找驗屍的過來。
如果職級低的話,那就無所謂了,反正目前而言,沙世超的哥哥沙世強才是官兒最大的,他還是傾向於保一保沙世超。
所以,問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至關重要。
於是他不答反問:「你好,怎麼稱呼?這個案子涉及軍官,所以我們是不會對閒雜人等公開案情的。」
好一個閒雜人等,好一個涉及軍官。
這個理由找得挺官方啊。
裴素素冷著臉,道:「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隊長你作為轄區的刑警隊長,居然在流程方面疏忽大意,回頭要是耽誤了孫副政委的正經事,這責任你擔待不起吧?」
「那是自然擔待不起的,不過我也是沒辦法,大學停擺快十年了,法醫這塊兒青黃不接啊。放眼我們全省,正經念過大學的科班出身的法醫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你說這大晚上的,我上哪兒找人去。你放心,明天一早我肯定加急處理,如果孫副政委沒有嫌疑,我立馬公開道歉,給他賠不是。如果他確實有問題,我們這裡離海島也近,就算移交海島部隊處理,也是可以一天之內辦理完的。」程展泊這話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