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坦白道:「我跟你說實話,景首長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忘給我安排去處,我不應該不識好歹。可是正因為這樣,我還是來你們這裡幫忙比較好。要不然,別人要是拿他給我開後門的事做文章來攻擊他,他不是更加晚節不保嗎?所以我還是不端這鐵飯碗了,端不起。」
「也好,那孫主任那裡我去說一聲。」裴素素不強求他,反正漫畫工作室確實也缺人。
美院這邊雖然有畫工不錯的老師和學生,但是關係一般,信不過,信得過的又不會畫畫,許培源留下正合適。
事兒就這麼定了。
晚上下班回去後,她把伸冤的材料拿給了師敬戎。
師敬戎見袋子依舊密封沒有拆開,還挺納悶兒的:「你為什麼不看?」
「等你一起看。」裴素素不想提前揣個頭疼的事在心裡,所以要等師敬戎回來再拆。
師敬戎直接牽著她去樓上,夫妻倆偷偷看。
卓彧卓彥見爸爸媽媽回來了都不理自己,酸溜溜的跑上來要抱抱,等待他們的卻是閉門羹。
兄妹倆大眼瞪小眼,思考著計策。
卓彧最直接,張嘴就想哭,卓彥畢竟不是真的小寶寶,她趕緊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噓,哥哥你別哭啊,我帶你進去!」
一道金光閃過,兄妹倆原地消失,又憑空出現在了臥室旁邊的外間。
兩個房間之間用尿珠子做的帘子隔開,爸媽正腦袋對著腦袋湊在一起看文件,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
卓彥耍小聰明成功,拉著哥哥往旁邊躲了躲,偷著樂。
卓彧卻開心不起來,嚶,妹妹好厲害,為什麼他不會,好傷心哦。
正在屋裡看文件的裴素素,總覺得自己剛才隱約看到了一道光,她打算出來看看,師敬戎眼角餘光瞥了眼外間,叫住了她。
「你看,上面說,他朋友寫的詩是朋友的情敵以朋友的名義發表的,實際上他朋友完全不知情。但是出版社編輯被那個情敵收買了,出面做了偽證,導致他翻身無望。只能找幾個說話有分量的人替他做擔保,讓組織上重新審查這個案子。」師敬戎覺得這個問題很棘手啊。
證人被買通了,做了偽證,看起來是無解的死局。
裴素素蹙眉,提議道:「別急,我讓閃閃去找一下顏美玲大姐,問問她認不認識這個編輯,也許她那邊能提供突破口。」
「那好,材料我帶著,正好宋首長讓我去一趟,到時候有什麼情況你讓閃閃及時通知我。如果有把握,我再把這個材料拿出來,要是沒有把握,我會在見到宋首長之前把它交給閃閃帶回來。」師敬戎不是盲目的人。
這事必須找到切實有效的證據才行,畢竟他不是一個人,可以無所畏懼的豁出去幫一幫那個姐夫。
他有老婆孩子,還有爹媽哥嫂,岳丈一家也來了一小半在這裡,還有他那個即將油盡燈枯的爺爺。
他肩上的責任太大了,他不能像個愣頭青一樣去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