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院門被鎖上了,她就直接跑了。
哪裡用得著在這裡受氣。
她真是氣死了,什麼人啊,不過就是個拐彎抹角的親戚,有什麼資格管她啊。
她自己願意的!
一旁的令怡見她這麼不識好歹,生氣的搡了她一把,罵道:「你幹什麼呀?你了不起什麼呀?你想去給髒臭老男人做生育工具沒人攔你。你去吧,我現在就去跟我小姑說,有空管你這種不識好歹的白眼狼,不如多陪陪我家卓彧和卓彥。什麼東西,你爸媽就算花錢叫我小姑管你我還不讓呢!神經病!」
令怡罵罵咧咧的,把地上的肉塊撿起來,跑到廚房換淘米簍盛著,拿去井邊沖了沖,隨後抬頭問道:「小姑,我把這些肉餵狗狗行嗎?井水衝過沒味道了。」
「嗯,餵吧。」裴素素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景元夏會心軟。
看,壞事了吧。
她的計劃,本來就是靠這裡的美食和養鴨場的清湯寡水做對比,讓景丹好好想想自己失去的是什麼,去牛棚會過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
可是景元夏這麼一鬧,景丹反倒是覺得他們說一套做一套,虛偽至極。
這讓本就難以管教的孩子,更加成了不羈的野馬。
裴素素頭疼。
師栩的壞固然有天性的成分,可是長輩的溺愛,何嘗不是助長她囂張氣焰的幫凶呢。
再看顏美玲,顏小玉把她教得多好。
所以,師栩的無法無天,必然有公婆和爺爺驕縱的原因,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育失敗的案例。
裴素素以為景元夏會有所領悟,有所改變。
可是現在,對於景丹的處理方式,讓她明白,一個成年人,尤其是一個年過花甲的成年人,想要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卓彧和卓彥還真不能給公婆帶呢。
實在不行的話,讓娘家爹媽辛苦一點,多照看一陣子好了,等明年春天,新一輪的知青來海島插隊了,她再挑個好的來給她做保姆。
到時候就藉口知青是她孩子的小姨,認個姐妹而已,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裴素素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院門上的銅鎖。
隨後一言不發走了回來。
這個景丹,未必能真的改造成功,總之,做長輩的問心無愧就好。
想走就走吧,養鴨場歡迎她。
景丹背對著眾人,舔了舔嘴唇,把口水偷偷咽下,轉身,惡狠狠的瞪了眼院子裡的眾人,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她沒有回養鴨場,而是再次來到了碼頭。
她以為天黑了塞點錢可以通融一下。
然而,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