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看到這孩子單獨來找她,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她坐了起來,嫌棄的打量著卓彥,問道:「你幹嘛?不會真以為我是來帶孩子的吧?那是騙你們的,我只想去找張隆。」
「那走,我帶你去找他。」卓彥準備替媽媽解決這個大麻煩。
正好媽媽在上班,沒時間過問景丹。
與其等景丹自己找到什麼缺錢的窮鬼幫忙坐野渡離開這裡,不如她親自帶這個表姐去看看。
反正有她在,這個姐姐逃不脫的。
她還把金閃閃給叫上了,不等景丹提出質疑,便化作一道金光,一起消失在了養鴨場。
不過轉瞬之間,景丹的肺腑里便換了個味道。
養鴨場雖然腥臭,可她住在最邊角的小房子裡頭,味道不是很重,可是現在,她被無處不在的惡臭熏得直接咳嗽了起來。
卓彥以為景丹一定會退縮,於是她提醒了一句:「看到那個髒兮兮的男人了嗎?那就是你的情郎。」
什麼?
景丹詫異的看去,但見一個鬍子拉碴長髮及腰的男人,正在牛棚里呼呼大睡,懷裡還抱著沒寫完的新詩歌。
這次不是問愛情了,也不是問快樂,而是問,什麼是活著。
他剛寫了三句——
你問我什麼是活著?
看到那個提筆寫信的小姑娘了嗎?
那是我的讀者,她的信使我活著。
就這?這也叫大才子?這也叫大作家大詩人?
卓彥欣賞不來,這種近乎白開水的文筆,有什麼好喜歡的。
於是她推了景丹一把:「別臨陣脫逃啊姐姐,你不是喜歡他的嗎?」
景丹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笑意,無處不在的臭味好像消失了,屎尿橫流的牛棚,好像是芳草萋萋的人間仙境。
而男人懷裡的詩歌,就是他們的愛情開出的花朵。
她一臉幸福的靠近,再靠近。
看得卓彥目瞪口呆。
糟,這個姐姐怎麼回事?
事情怎麼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以為景丹會如夢初醒,扭頭就跑,沒想到……
事態緊急,來不及多想了,卓彥趕緊把景丹帶了回去。
完了,她闖禍了,也不知道媽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卓彥急死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回養鴨場,而是直接帶著景丹去了大學,找媽媽負荊請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