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素沉默的看了眼,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便叫金閃閃幫忙,把景丹身上血肉模糊的繩索解開。
景丹死裡逃生,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萎了。
耳邊是啪啪的鞭笞聲, 驚心動魄, 可見她媽媽還是疼她的。
這一刻, 她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誤解了她媽媽。
可惜以前她不懂,既然愛她,為什麼要把爸爸的錯誤懲罰在她身上。
每次她爸出點什麼事,她媽就會說一切都是為了她,進而不斷的怨怪她,指責她。
她覺得這就是藉口,是她媽軟弱無能的藉口。
可是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
如果不愛,她媽媽不會這麼氣急敗壞,如果不愛,她媽媽不會一邊哭一邊罵。
她有點意外,也深感觸動,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壞女人丟下的一條寬大的毛巾。
壞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同情,沒有悲憫,只有嫌棄和厭惡。
她沉默的把毛巾披在了身上,背對著身後的私人行刑現場,一把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花草之環。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止住了,干在臉上,拉扯著她的皮膚,有些緊繃,有些難受。
她需要洗把臉,再好好的洗個澡。
但不是現在。
她搞不清楚這個壞女人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就像她搞不清楚,那天卓彥是怎麼救她的。
但是這不重要,她只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這個壞女人設的苦肉計,就為了讓她回去。
她用她傷痕累累的手臂抓住了裴素素的腳踝:「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收買了張隆,故意讓他這麼對我?」
裴素素覺得這小孩真的是沒救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幻想自己的情郎有苦衷呢。
造孽,也不知道賀禎到底怎麼教育的孩子,居然教出來這麼一個腦子進水的玩意兒。
裴素素懶得搭理她,冷著臉說了聲鬆手,聲音里是明顯的不耐煩。
景丹嚇得一個哆嗦,手指鬆開,不敢抬頭看她。
裴素素感覺自己被冒犯了,所以她還是敲打了景丹一句:「你不是我生的,我有這個時間跟你玩苦肉計過家家,我不如多陪陪我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想不明白,那就慢慢想。」
「是嗎?你的意思是,這就是張隆原本的樣子?他以前都是騙我的,可是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景丹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沖刷掉舊的淚痕,添上了新的傷心。
裴素素已經不想再跟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說話了,她直接喊了聲自己閨女:「彥彥,媽媽想回去了,你等會再來接伯伯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