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慶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血腥的一幕。
他甚至來不及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抬手就給了裴二祥一個腦崩兒,罵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來,趕緊送你嫂子去衛生所!」
一番折騰,朱亞男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孩子沒了。
聽引產的醫生說,是個成型的男胎。
朱亞男剛剛清醒過來,一聽這個噩耗,又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裴大志已經收到消息趕來了,他看著面無血色的朱亞男,杵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孩子們都拜託裴二叔照看著,生產隊的事他也撂下了。
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只是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泥淖,他不知道這個家到底還能不能太太平平的過下去。
裴長慶勸了幾句,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裴二祥也心虛的送了三十塊錢過來,叫他一把抓起來,全給扔了。
至於姚紅梅,為了躲避裴大志的怒火,又擱那裝起病來,哭哭啼啼,哎呦哎呦的,好不可憐。
裴大志覺得一切特別的荒唐,特別的可笑。
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總是要無止境的消耗,無止境的內鬥。
他沒辦法理解。
到底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以身作則,還是說他們家的人就是天生壞種,非要大過年的鬧點人命才肯罷休。
他好累,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勸朱亞男。
只是沉默的,厭倦的守在了床前。
半夜時分,朱亞男醒了,醒來想起孩子沒了,便鬧著要跳河自殺。
裴大志沒攔,因為他知道攔不住,到時候吵吵鬧鬧的,反倒是叫人笑話。
所以他直接陪她一起跳了進去。
等她因為嗆水產生了恐懼,進而撲騰著喊救命的時候,裴大志才把她撈了上來。
大冬天的,剛小產就要跳河自殺,這個女人瘋了。
裴大志覺得自己也瘋了。
把人救上來之後,兩口子全都發起了高燒,一度燒到了四十度。
可憐裴長慶,回來是想過年,享受兒孫繞膝的幸福生活,結果他痛失一個孫子不說,還得家裡醫院兩頭跑,又要照顧無人問津的孫女兒們,又要照顧高燒不退的兒子兒媳。
他實在是心裡憋屈,又不敢告訴谷賽蘭,讓她那邊的兩個兒媳婦看笑話,只得自己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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