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家,說話不方便,她乾脆找去了生產隊辦理公務的小禮堂。
裴二祥正在裡頭核算夏收的小麥,等七八月曬曬,就要交公糧了。
所以這幾天他很忙。
見到姚紅梅過來,他趕緊丟下手裡的活兒,端了把椅子給她:「哎呀,你跑過來做什麼,這都開始顯懷了,小心點。」
姚紅梅嘆了口氣,看了眼他手裡的帳簿,直接發起了脾氣:「你還有心思算帳呢,你不覺得大哥和大嫂太奇怪了嗎?大哥前陣子辭了生產隊長的差事,說有老同學在縣城建築隊給他找了個工作,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現在大嫂也走了,真的好奇怪啊。」
「奇怪什麼,不是說了孩子放暑假了,帶孩子回娘家住兩天嗎?」裴二祥沒有多想,反正離得又不遠,來回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孩子跟外婆聚聚多合情合理的事兒。
要是鬧了矛盾,當天就可以回來,這事兒姚紅梅自己也幹過,不稀奇。
姚紅梅卻一把搶走了他手裡的筆,道:「住個屁啊!我去朱家問過了,朱亞男壓根沒有回去。你說她會不會是不甘寂寞,找野男人苟且去了?」
「那孩子呢?孩子帶著了嗎?」裴二祥覺得不能吧,朱亞男不是這種人啊。
真要是這種人,幹嘛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又是餵豬又是做竹編的,不就是為了養活孩子嗎?
說實在的,朱亞男光是顧家這一點,就完全把姚紅梅碾壓下去了,沒得比的。
不過朱亞男生不出兒子來,所以在裴二祥心裡,自然還是姚紅梅更好一點。
姚紅梅也是仗著這一點作威作福,不怕老裴家把她怎麼樣。
所以惡意揣測朱亞男的去向,在她看來不過是正常的質疑。
她不屑的撇撇嘴,道:「帶著了啊,帶著了才不會被人懷疑啊,可惜她也不想想,越是這樣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不是嗎?」
「你少發神經了,跟人苟且還帶著孩子,你自己覺得可能嗎?我看她應該是帶孩子出去玩了,你別想那麼多。」裴二祥雖然慣著姚紅梅,但還不至於那麼沒腦子。
姚紅梅卻還是覺得這事不對勁,她問道:「可是朱亞男能帶孩子去哪兒玩?她除了她娘家還能去哪兒?」
「可能是去找大哥了?大哥不是在縣城呢嗎?」裴二祥忙著呢,沒空跟姚紅梅瞎起鬨,他把筆搶回來,坐下繼續算帳。
姚紅梅卻覺得說不通啊,又把筆搶了回來:「你動動腦子啊,她要是真的去找大哥,幹嘛撒謊說她回娘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