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奇怪,梁頌雅居然很安靜的跪在那裡,有點太不對勁了。
裴素素還是提醒了金閃閃一聲,要盯著點梁頌雅。
守靈是輪流來的,師敬戎和裴素素都還有事,所以他們跪了一會兒就先去忙了,晚上再來。
至於兩個孩子,則乖乖的跪在了爺爺奶奶身邊,不吵不鬧的,像兩個小白兔。
其他人見狀,也是該哭的哭,該燒紙的燒紙,該操辦喪宴的操辦喪宴。
很快,梁頌雅有了動作。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看向了停在靈堂里的屍首,默默的走了過去。
她直勾勾的盯著逝去的外公,眼中有恨,更有怨。
她圍著靈柩轉了三圈,最後才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轉身離去。
雖然很不像話,但她還是沒鬧,很怪。
於是師霈擦乾淨她吐的那口唾沫之後,讓梁頌音追了出去。
到了外面草地上,梁頌音叫住了梁頌雅。
梁頌雅含笑回頭:「姐,什麼事?」
「你也太不像話了,你在笑什麼呢?」梁頌音很是惱怒,這個妹妹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是過分。
梁頌雅繼續笑著:「我笑你們好福氣啊,只有我什麼都沒有,我不該笑難道要哭著讓你們看笑話嗎?」
「你到底想幹嘛,你直說好了,大不了我把我分的那些讓給你,你別發瘋就行了。」時隔多年,梁頌音依舊是長姐的做派,願意為了家族的安寧犧牲自己的利益。
畢竟她並不缺錢,她已經是首都文工團的首席歌唱家了,地位遠不是梁頌雅能比的。
在她看來,她這樣的人就該胸襟寬廣,有容人的雅量。
可是梁頌雅卻覺得這是羞辱,罵道:「怎麼,打發叫花子呢?我需要你施捨我嗎?你誰啊?」
「小雅,你別發瘋!有話好好說。」梁頌音真是受不了她,這多年了,還是像個神經病。
梁頌雅不在乎她怎麼看,自嘲道:「我才知道外公原來有那麼多財產,他藏得這麼好,就是怕我提前知道啊,他可真行啊,害我特地巴巴兒的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成為一個小丑!」
「小雅,你還好意思說,是誰幾年前就跑過來爭奪遺產了,你有沒有羞恥之心了?」梁頌音生氣了,這個不可雕琢的朽木,實在是無藥可救了。
梁頌雅早就破罐子破摔了,還在乎什麼羞恥之心。
於是她冷笑道:「我爭了怎麼了?不應該嗎?憑什麼你們就有,我就沒有?毛都沒有!像話嗎?既然這個死老頭子不念祖孫之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梁頌雅說完,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就這麼走了。
梁頌音一頭霧水,想去跟著,又怕這邊有事需要她幫忙,思來想去,還是叫郭晴跟了出去。
郭晴不想理這個瘋子,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梁頌音這麼氣質高雅的女人,連責備梁頌雅的時候都是溫聲細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