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碎瓦都是經年累月拿漏的時候替換下來的,擺在牆根那裡,上面爬滿了青苔,這會兒圍著樹根堆了一圈,還挺有隱蔽性的。
至於原本的牆根那裡,則被他丟了寫不用的小學課本,掩飾一下少了什麼的痕跡。
等他徹底放心了回房睡覺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
姚紅梅沒敢立馬行動,要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於是她耐心的等著,等到大壯睡醒,因為手裡有了錢忙不迭跑出去買吃的,等到裴二祥有了錢,忙不迭跑出去請朋友吃飯,等到家裡只剩她一個。
她這才打開了後門,挖開了那個坑,掏出了裡面的木頭箱子。
她鬼鬼祟祟的回到屋裡,打開一看,眼睛都直了。
再仔細數數,足足四萬多塊錢!
農村人講究吉利,更何況香江那邊沒有破四舊,更是喜歡搞迷信,她不信小姑子會給一個四開頭的數字,也就是說,這筆錢應該是五萬打底的。
少的那幾千塊,肯定是被裴二祥和大壯留在手裡頭零花了。
想到這裡,姚紅梅那個氣啊。
這兩個狗東西,得了這麼大的便宜偏偏瞞著她一個人?
她真是多年心血餵了狗了她!
不過不氣,大頭在她手裡。
於是她趕緊洗了把手,換了身衣服,拿著所有的證件,去信用社存錢。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特地跑了三家信用社,分別是自己公社的,縣城的最大的那家,以及縣城老城區的一家。
最後她只留了一千在手裡,她倒要看看,這父子倆到時候拿什麼跟她斗。
*
裴素素送走了打秋風的二哥父子倆,回來後依舊忙忙碌碌。
周玲整理了一下傭人們的匯報,把宴會時的賓客分成了這麼幾類——
一,本地土著,勢力強大,不畏新貴的。
這一類並不是很在乎她所謂的合作,純粹是來看看熱鬧,接觸接觸這位新貴,免得以後商場上遇到了連她的底細都不知道。
二,比她有點資歷的新貴,被本地土著抱團排斥在外的。
這一類有一定的合作意向,但是觀望的居多,想跟著本地土著的風向走,輕易不敢試錯,他們來出席宴會的目的更像是一種投機行為,要是合心意的就試試,風險大就裝傻。
三,頹廢的老舊勢力,想東山再起,但是囊中羞澀的。
這一類合作意向很強烈,但是被她的附加條款細分為三個小類:絕對的獨立派,絕對的統一派,以及騎牆派。
四,家族強盛但自己處境尷尬的,想尋求突破,證明自己,以換取家族掌門人的青睞。
這一類的合作意向也很強烈,但是不敢冒進,還是以跟風第一類的居多。
那個橋嶼就屬於第四類,且是敢於冒進,但是表錯了情的。
裴素素看完周玲的整理報告,讚許道:「不錯,有長進,以後都像今天這樣記錄。但是你還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