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眼鏡,他又想起了姜怡妃那夜在東京跪在椅子上,摘下他的眼鏡,眼含漣漪。
腦內美好的畫面被雨點般的鼓聲一晃,全然碎了。
幾日前還問要不要談戀愛的人,開始對他愛答不理。
在他想要試著接受她進入自己生活的時候。
宋聿誠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酒精的後勁翻湧而來,他彎腰,冷水潑在臉上,皮膚接觸低溫褪去了些醉意的粉紅,他白皙的五官逐漸清晰地顯現出來,抬頭時,深邃的眼睛在鏡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下意識去口袋裡拿手機,摸出一張摺疊好的簽紙。
估摸家裡阿姨洗衝鋒衣的時候忘記檢查口袋,把東西留到了現在。
這是與姜怡妃去蘇香寺時,他一個人抽的簽,取來了一直沒仔細看。
神佛之事,可信可不信,他不是十分虔誠的信仰者。
頂燈柔光下,宋聿誠垂眸,怔忪片刻。
水滴從下頜角淌過,留下一道微濕的痕跡,滴在攤開的紙上。
儼然兩個大字黑得刺眼:【大凶】
紙團丟進垃圾發出輕響。
回去時,卡座里多了位女生。
她穿著一條酒紅色的吊帶裙,兩手抱住雙腿縮在褚康時旁邊,埋著臉,肩膀微微顫慄,正在哭泣。
宋聿誠以為是褚康時惹來的風流爛事,表情陰沉地盯他。
褚康時冤枉極了,給女生遞紙:「妹妹啊你可別哭了,沒事了啊,哥哥已經幫你把那狗男人趕出去了。」
「怎麼回事兒。」宋聿誠隨口問其他人。
旁人告訴他舞池裡有鹹豬手趁黑騷擾女大學生,褚康時聽見求救聲,衝進去英雄救美。
說這話的人語氣極為調侃,像是見慣了在這種場合發生的性·騷擾事件,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不關己。而喝醉的褚康時衝過去救人在他眼里變得十分滑稽。
宋聿誠收回目光,溫著調子問女生:「要報警的話,現在還來得及,我們這兒看到的人都能幫你作證。」
女生抬頭,接過褚康時的紙巾,吸了吸鼻涕,委屈地說:「算了,人都跑了,我下次小心些......」
「......」
可憐巴巴的哽咽聲在看到宋聿誠的那刻戛然而止。
「陳姿燕。」宋聿誠認出了臉,淡道。
她的眼妝哭花了,在眼瞼下面暈成一團,僵著臉,瞳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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