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捧著記事本繼續道:「今晚回滬城的飛機是晚上十一點半,明早的董事會.....」
「推遲,」沈洵祗打斷,「周鼎,前面掉頭,去姜家胡同的后街。」
周鼎推轉向燈的手緩了緩,斟酌著說:「沈總,明天中午還有夫人...」說了一半又覺得不妥,立即改口,「與何女士的離婚財產分割協商。」
下雨天的悶濕仿佛鑽進了車裡,昏昏暗暗。
名義夫妻一場,他和何晴各取所需,感情上從未有越界,清清白白。
沈洵祗摘下眼鏡,閉眼,捏了捏睛明穴,「你代我去吧,她想要什麼都答應她。」
周鼎收斂目光,稍稍皺眉,掉頭後,恢復平靜的表情。
「不對。」
車子剛過一個紅綠燈,沈洵祗驀又出聲,眉目間有些緊張:「等等,去山月美術館。」
他靠在椅背上呼吸沉重,胸膛的心虛感油然而生。
拉開領帶,沈洵祗不耐地催促:「開快點兒。」
----
燕都最近的天氣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之前萬里無雲,現在飄起了小雨。
宋聿誠去了趟後院的修復室,把瓷器暫時放在保險柜,再回到前廳的展館時,發現姜怡妃不在瓷器展廳。他想起還有幾間廢棄的屋子沒有鎖門,便一間一間地找過去。
雨絲打在外頭的青石板台階上,不由放慢腳步。
舊西洋畫展的房門虛掩著,縫隙里,姜怡妃好像蹲在地上。
他走近,看得更清晰。
外頭的光透過窗戶照亮她彎曲的背,嬌小的身形像被微弱的光圈困住,不得動彈,
他抽吸一口氣,邁開腿推門進去。
姜怡妃聽到背後「滋啦」異響,肩膀微顫,姿態略偏戒備。
其實接了沈洵祗的電話,她很後悔。
她貪戀的不過是當年最簡單的情意,現在怎麼能指望男人變回那樣乾淨的心智。
沈洵祗喜愛權勢,他說的苦衷她一清二楚。
背對著男人,姜怡妃望著壁畫上的眼睛,頭也不回地說:「沈洵祗,其實你以後的人生不管有沒有我都無所謂,也別給自己洗腦與何晴結婚是無奈之舉,讓我體諒你,說白了就是更放不下野心,你喜歡我,但我不能為你帶來更高的價值,所以你選了何晴。是啊,你喜歡看高處的風景,而我喜歡沉在淤泥里做些不起眼的事情。我們這一路,從未有相互扶持的時候,到後面大多只有我妥協於你的威嚴——」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