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透過通道門上的小窗觀察著,放下了門把上的手,轉過身,繼續吸菸。
燃燒的火星持續幾秒,隨即濃霧遮住眼底的落落穆穆。
旁觀者明若觀火,插手恐為引火上身。
五分鐘過去,周鼎才動身進屋。
剛走到沈洵祗的包廂門口,不出所料,裡面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酒瓶撂倒的聲音里混著一聲女孩短促的輕呼。
「陳小姐。」男人的嗓音在門後顯得厚重,半晌,又是嚴肅一聲,「你代替不了你姐姐,別再這樣。」
腳步聲傳來,周鼎轉身默不作聲靠回牆上,讓出一條道。
陳姿燕開門,臉色不佳,嘴唇上的口紅顏色稍稍暈開,眼裡半含淚花。
他拿出手帕遞上去。
小姑娘瞥來倔強的一眼,用力推開他的手。
地板上的影子拉長,遠遠地,在拐角消失。
周鼎重新倚回門框等著,跟了沈洵祗十幾年,知道他身上有著令人傾慕的能力,也明白他在一些事上有多混蛋。
曾有一人默默愛他如命,卻被視為塵土。
周鼎仰面輕訕。
眼皮低映出一束鬱金香。
他低頭打開手機,簡訊標識上的紅點至今未清除。
拉下消息提示欄目,條條雜亂的消息里穿插著一條精簡的短語,視線逗留:
何晴:【不准告訴他。】
灰暗的瞳孔透出一絲稀薄頹萎,睫毛像被雪壓彎的樹梢。
別人唾手可得的東西,自己是多麼遙不可及。
——
第二天因為黎敏的突發事件,姜怡妃改簽了晚上的飛機。
下午,私人醫院樓道里瀰漫著一股清新而略帶消毒味的空氣。淡淡的白色牆壁映襯著明亮的燈光,地上乾淨整潔。檢查室前等候區的位置沒有坐滿,姜怡妃找了綠植邊上的空位坐下,等黎敏做完術前檢查。
回復著工作郵件,新通話彈窗出來。
她按下接聽鍵:「喂,媽。」
樊彩茗的聲音急匆匆響起:「鶯鶯,我問問你,妹妹昨天在滬城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怎麼說。」姜怡妃蹙眉。
樊彩茗:「燕燕中午回到家一聲不吭地窩進房間裡,阿姨喊她吃飯都不理,今天再晚點兒原本約了古琴老師的課,她忽然說再也不要學了,你陳叔叔發了好大的火,兩個人來回拌了幾句嘴,她跑出去又不知道去哪裡慪氣......我看她回來的時候狀態就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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