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後槽牙疼,絞盡腦汁地去轉移男人的注意力,手指一點一點去夠從褲袋甩出去的手機。
沈洵祗哪聽得進去。
「孩童時期的事情只不過是你一套藉口罷了,有誰會因為那種事喜歡一個人一輩子?說來說去,你最恨的是我與別人聯姻的事,對不對。情婦?我那時對你順心順意,好好地養著你供著你,你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定義成情婦?你要是安分地在我身邊呆著,我會想把你送到滿庭芳嗎?我要是不鬧自殺,我會讓人盯牢你嗎?我糟蹋你了嗎?我逼過你和我上床嗎?我他媽難道沒放你走嗎!」沈洵祗掐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抵在頜骨上,要把她捏碎般,眸底像凝著黑焰,「你以前怎麼說的,鶯鶯?將性當樂趣的人噁心。那你現在呢?哦......我明白了......」
他的腕壓著她的喉嚨,促使她發音都在顫抖,氣息紊亂:「放開...我.....」
「你想報復我。」沈洵祗不理,緩緩俯身,沉聲道,「好,我讓你報復。」
姜怡妃眼皮戰慄。
「你可以繼續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和別人結婚。」沈洵祗貼近耳畔,笑了笑,「洵祗哥哥要做鶯鶯一輩子的情夫——你等會兒再問問宋聿誠,面對這樣的你,願不願意入局。」
他想毀了她,毀掉她好不容易拼出來能夠逃出去的路。
「瘋子!」姜怡妃找到一絲機會,踢向他有傷的腿,「沈洵祗,愛是毀滅嗎,你敢對我做噁心的事,是不是說明你其實也沒那麼愛我?你哪裡是把我當和你一樣平起平坐的人,在你眼裡我就是一物品,你想要的是掌控是占為己有。我找人上床怎麼了?你說你有感情潔癖,難道你沒抱過何晴嗎?你沒為了應對媒體與她做一對恩愛夫妻嗎?在我眼裡,你早就髒了,沈洵祗,你虛偽,自私,道貌岸然,被你碰一下我都嫌髒。」
沈洵祗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受盡白眼,母親告訴他只有努力爬得高才能甩掉外人對他的侮辱,所以他能爬到第一,一定不會當第二,由於在學校表現出彩,成績優異,他被沈家接回,也看到了名為權貴的門鑰匙。為此,他繼續披荊斬棘,在世家勾心鬥角中奪得桂冠。
他自尊心強,性子驕傲,現在沒有人再敢小看他。
結果,眼前這位被他放在心尖的女人,他的淨土,嫌棄他髒。
「你自找的。」
沈洵祗像頭被侮辱權威的獅子,低頭堵住她的唇。
每一根神經都在排斥他的觸碰,恍若昨日重現。
姜怡妃想起了二十四歲的生日。
那天,她掀翻蛋糕,一樣故意惹怒了他,最激烈的言辭,得到最冷漠的回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洵祗靠著沙發背,淡眸中含著上位者的輕視,耐心地磨掉她所有憤恨,一種精神上的壓迫。
她陷入一種無形的恐懼中,因為弱小,無力打破這道枷鎖,為了保全自己,她發泄完後會強迫去卑躬屈膝。
時過境遷。
姜怡妃睜開眼,狠狠咬下去。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聲,抬起臉,嘴唇裂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滴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