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下,她嘴唇逐漸失去血色,狠狠咬著牙關。
圖錄上不僅有高傑從崇瑞盜出來的拍品,還有出自各國各地的藝術品,圖片拍得非常清晰,有些瓷器上貼著標籤。
瞬時,她眼神一頓,抱起文件夾往屋內中-央走,撕下一張紙,靠近吊燈微弱的光,極力想要辨認出照片上青花瓷瓶底部的標籤信息。
手寫序列,標籤泛黃,意味著這是件很久之前被博物館類似官方的機構收編過的文物。
「這是......!」
表情驚愕,她見過這串數字的筆跡,不久前宋聿誠捐出的宋代龍泉窯梅瓶上也有類似的標籤。
姜怡妃繼續往後翻了幾張圖,數了數,一共有十八件。
合上文件夾,緩步走到床邊坐下。
房間陰寒,姜怡妃收起腿,將自己抱成一團,靜靜盯著地板。
方才高傑面前努力吊著的骨氣散去了,眼眶濕潤。
宋聿誠,你想要付出畢生時間尋找的東西就在這兒。
而我該怎麼告訴你?
遊輪帶著她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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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前。
燕都南郊。
距離崇瑞倉庫被盜案過去八個小時,一-大早熱搜滿天飛,謠言鋪天蓋地,崇瑞開市股價暴跌,但副總姜怡妃與執行總裁高傑失蹤的案情被壓了下來。
黑色庫里南疾馳進一片綠蔭柏油道,無視門衛停車手勢,衝進關卡,在紅磚洋樓前停下。
褚康時跳下副駕駛,忍著胃裡翻江倒海,舉起雙手,向圍著車一圈眼神兇惡的安保們打哈哈:「自己人,自己人啊!」
「你在這等我。」不等他多解釋,宋聿誠熄火下車,白襯衫不再熨帖平整,神情透著一絲焦灼,他邁開腿直奔別墅後院。
周圍安保看清來人,紛紛讓路。
假山邊的棋盤桌椅前,老人穿著絲質太極服,摸了摸長須,落下一子:「你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見我,所為何事?」
「外公,」宋聿誠蹙眉,背著的手握拳,開門見山,「文物局聯合公安正在追捕一家非法販賣組織,我可以勝任本次行動的前線臥底。」
關輕舟兩指夾著黑棋停滯在棋盤之上,覷向外孫,嚴肅地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宋聿誠目光堅定,「入場暗拍需要一個條件,只有我能做到。」
「什麼條件。」關輕舟扭頭,一臉凝重,厲聲喝道,「這是隨時丟命的事情,豈能讓你進來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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