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妃站起來,張了張嘴,行動比腦子快,拔了針頭往外沖。
「誒誒誒,姑娘你這袋葡萄糖還沒輸完呢!」護士嚇了一跳,剛放托盤打算把人追回來,被人制止住。
他是隔壁受傷的警衛,指了指電視機:「人家忙著和對象團聚呢,別去逮她了。」
護士抬眼看去,露出了微笑。
記者身後,拍到了她一襲紅色婚服,提起裙擺,泛著絲線鎏金,步伐堅定地向前跑。
另一邊,襯衫略凌亂的男人向她奔赴,他張開臂膀抱住了她。
落日最後的餘暉贈與了他們。
宋聿誠抱著她落地,姜怡妃問道:「要不要緊?抓到高傑了嗎?」
「善惡終有報,高傑在逃命的時候想帶走我手上的《山海搜神圖》,結果自己掉海里了。海蛇號上的其他人都抓到了,一鍋端,所有文物和非法募集的古董都會接受調查和妥善安置。」宋聿誠幫她理了理吹起來的髮絲。
「那......你們有沒有抓到一個小姑娘,包頭巾的,叫阿瑪雷?」
「應該在後面的船上,她是船老大的女兒。」
「什麼?」姜怡妃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你下次能不能幫我給她帶張照片?」
「回去再說。」他牽起了她的手,摸了摸上面的勒痕,「疼不疼,我剛才有沒有抓疼你?」
「宋聿誠,謝謝你抓住我。」姜怡妃抱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肩上,長吁一口氣,「太好了,讓你救到了我。」
若她在他眼前跳海,按他的性子,她無法想像他會多自責。
宋聿誠啄向她耳朵的動作頓了頓,聽出了她話里的不尋常:「你已經知道了?」
「宋聿誠,你先聽我說——」姜怡妃點頭,眼里落下淺光,「我從周日傍晚憋到了現在,就怕以後你聽不到了。」
「什麼話?」
「我從褚康時那兒知道了你的過去,宋聿誠,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但我認為只要能自問「我是否盡責」,那麼你就是負責的。我們不是神人,挽回不了所有局面。」
若這次運氣不好,她遭遇不測,她也希望他不會內疚到死,當然,這話現在她會放在肚子裡,宋聿誠聽了肯定會生氣。有時候這傢伙,有點迷信,聽不得她的壞話。
「這些年,只有你告訴我在綿綿的事上,我已經盡力了。」宋聿誠握著她的手,按在臉龐,目光含情似海,「也許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
「二十年前,你把我從邊緣拉回現實,二十年後,再次將我拉回來與現實和解的,還是你。」
「謝謝你,妃,是你一直在解救貧瘠的我。」
「我愛......」
姜怡妃終於意識到周圍有很多人在看他們,她這一身行頭確實過於吸睛了。
她捂住男人的嘴,輕聲說:「噓——這句我們回家再說,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