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出當初那個高高在上,驕傲張揚的千金小姐姿態了。
尤其是那眼珠子,像是蒙了一層灰,那是被生活磋磨,被生存危機折磨後,再也不復清澈明亮的灰敗和絕望。
為了一個窩囊廢男人,背叛了曾經的好友,也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對應的,吳淳錦這個狗男人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嘴臉,頭髮長了,鬍子拉碴,這都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他那一身的酸霉腐爛的腥臭味,再被他自身的汗臭味一熏,那味道,可以當生化武器了!
牧林還從沒見過這麼狼狽這麼落魄的吳淳錦,她笑得肚子疼,挺好,狗東西就該像狗一樣活著!
身後的虎妞依舊帶著殺破狼大軍衝鋒撕咬,而這裡的一小塊天地,卻因為曾經三角戀的當事人都陷入了沉默,而顯得格格不入。
有時候不予回應才是最好的折磨,就像現在的這對狗男女,一定滿心忐忑,等著她大發慈悲,收留他們狗命。
她才沒這麼好的心!
她得好好玩玩他們!
於是她指了指吳淳錦:「你過來。」
吳淳錦像條哈巴狗,四肢並用地爬了過來。
牧林抬腿踩在他腦袋上,把他的臉一直壓到了泥土裡,她才鬆了腳:「我問你,如果真的只有一個機會,你願意給你自己,還是給你的寶貝明珠啊?」
「當……當然是……」吳淳錦說著劇烈咳嗽起來,想必是前幾天下過大雨,淋出毛病來了,咳嗽了半天,才抬頭道,「當然是我自己,牧林,我錯了,我都是被她欺騙了,是她勾引的我,是她主動爬了我的床!我是被迫的,她還給我下了藥,要不是她居心叵測地接近我,我怎麼可能——」
話還沒說完,吳淳錦的口中就長出了一株穿腸草。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帶著濃烈的腥味,刺激得那些喪屍發了狂,一個個怒吼著要撲過來。
所幸殺破狼威風十足,排做一排往那一擋,成為了不可撼動的樹人長城,將牧林牢牢保護在身後,並且絲毫不耽誤繼續把喪屍的腦袋當西瓜砍。
噗呲,噗呲聲此起彼伏,血液與碎肉四處橫飛。
偶爾有一些落在吳淳錦的身上,他卻動也不敢動,乖乖地在牧林的腳下瑟縮著。
牧林笑了:「吳淳錦,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哦。你還不知道吧,你越是撒謊,這穿腸草就越是扭動得厲害,等你回過神來,你的腸子已經被攪爛了。」
「我錯了我錯了,快收了神通吧,我錯了,再也不敢撒謊了。是我自己圖謀不軌,是我自己想侵吞你的家產,是我主動跟她勾結在一起,把你害得差點慘死在地牢里。我錯了,我願意做你最虔誠的僕人,來為我犯下的罪孽贖罪!求你,收了這草吧,我再也不敢了!」吳淳錦磕頭搗蒜,慫得可以。
牧林便打了個響指,那草立馬不扭了,但她也沒收,而是看向了一旁渾身顫慄的葉明珠。
那驚慌失措的眼神,讓牧林心情大好。
她不想染上孕婦的血,暫且饒這女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