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數數越來越輕,男生們明顯在咬牙切齒,還好這時女生的聲音漸漸變大:「十八,十九,二十,二一,二二,二三!」
在歡呼聲中,上輩子作為偶像劇專業戶的薛君鈺巧妙抓住了被女生哄抬的氣氛最佳點,輕輕鬆鬆地跳了下來,不僅完成了目標,還給人一種留有餘力的感覺。
「這傢伙,絕對是設計好的。」齊原狠狠地拍了一下...柔軟的草地,把草拍癟的後果就是一隻螞蟻爬上了他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一口,「啊,疼。」
「不是吧,齊原,真成洋娃娃了?拍草地也疼?」楊山鄙夷。
「不是,是被螞蟻咬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齊原對薛君鈺的怨氣值攢到了極點——
不,在之後一千米的單獨測試中達到了令人可怕的峰值。
說來慚愧,薛君鈺其實在引體向上的時候就耗光了臂力,最後那種留有餘力的感覺也是強行演出來的,在測一千米的時候他的小臂都擺不動了。
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狀態,他特地繞到了最遠的水龍頭那,費勁地擰開,洗臉,再關上,比往常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引體向上太可怕了,看來以後為了不暴露他還是跟星斂一起練吧,比起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他還是在星斂一個人面前丟臉好。
「薛、君、鈺。」齊原因為體力不支顫顫巍巍地站在水池旁,加上流汗過多臉色慘白,他就像一縷幾近透明的魂魄。
薛君鈺不確定地往下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水管子,「不是吧?...那個,有話好好說,我們還是可以溝通的對吧......」
「不,在你讓我蒙此奇恥大辱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溝通不了了。」齊原輕輕地搖了搖頭,和他微弱不計的動作幅度形成極強反差的是從管口高速噴出的水柱。
薛君鈺自己也耗光了體力,避之不及,只能偏過頭任人宰割:「齊原,我要告你浪費水!」
「你還敢告狀是吧?」齊原氣血上涌,想他一個人在操場上搖搖擺擺艱難跑圈,除了自己班上的人還有一班的人,都仿佛在看一隻奇行種。
「我就要告,哼。」薛君鈺的衣服都被沖濕了,轉守為攻,他拖著被水浸濕有些沉甸的褲腿朝齊原走去,順手把正在滴水的濕發捋到腦後,「在報復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和對手的實力吧。」
全身濕透的薛君鈺多了幾分野性,再者沒了額發的遮擋,他五官自帶的侵略意味更明顯了。
齊原感知到了危險,扔下水管子轉身就跑。
「浪費水。」薛君鈺蹲下掐了出水口,為公平起見還等齊原跑開一段距離才追了上去。
「他逃,他追,齊原這是插翅難飛啊。」皮裘看著快要被薛君鈺追上的齊原感慨。
楊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是在玩鬼抓人,沖那兩人大喊,「欸,加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