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朝着左侧的一个方向走去,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就已经提着一个小小的竹筐子了。
我看了一眼,那筐子里装的是冥纸和香烛。
她把这一筐的冥纸都递给了我们,对我们说:“这个免费送你们的,去海边,给那死去的小姑娘烧点东西吧。”
“你怎么知道若诗死了?”徐勇瞪着那老婆婆,他似乎也开始觉得这么老婆婆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你们要上车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什么?”老婆婆反问徐勇。
徐勇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原来,在徐勇他们跟阿乌说要进渔港村的时候,老婆婆就劝说过,说是其他人进去有没有事儿不知道,这个蓝若诗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其实,从蓝若诗妥协上车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一定会死。
哪怕杜老师不杀她,她也会因为诅咒死去。
“我太爷辈,也是那老渔村的,那个时候,其实也有很多人觉得靠残害鲛人获得财富实在是太令人不耻,所以有很多人搬出了渔港村。”老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好似看的很远。
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儿,其实,她是一眼就认出蓝若诗的,蓝若诗跟她是一样的,虽然没有喝过鲛人血,但是,长辈中有人饮用过,所以导致小辈一出生背上就带有鳞片。
那种血液传承在她们的身体里,就好像是定时炸弹一般,按下这炸弹按钮的,就是回村!
已分出去的人不得对外人提起渔港村,更加不能再回村。
阿乌也是离村口还有一些距离就停住了,从不进村,所以这么多年才会相安无事。
“是我们不好,若诗,其实也是被我们逼死的。”周丹丹红着眼眶说道。
徐勇则是侧过脸,默默的流下了两行眼泪,想必他的心中是很难过的。
“哎,这都是命。”老婆婆说着摇了摇头,把那篮筐放在了椅子上。
听着这话我倒是觉得极为耳熟,这话应该是阴阳行当里的人最喜欢挂在嘴边的,我又看了看这四周,墙壁上有神相,厅里还点着香。
就算不是阴阳行当的,那也是笃信鬼神的人。
“我们这的规矩,人死后是要烧这些东西的,如果没有,在阴间的日子可是很难过的。”老婆婆平静的说着。
徐勇一听,就站起身来,朝着老婆婆就走了过来,一只手抓住那筐子,便要出门。
“你去哪儿?”周丹丹激动的叫着。
“我去给若诗烧纸去。”徐勇一脸认真的说。
“我也去吧,天明你在这看着老师和莉莉。”周丹丹说完,就跟着徐勇一起走。
他们俩一走,杨天明便也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什么,直接就回了房间。
白流年这才又看向那老婆婆,低低的说了一句:“你祖上只怕是祸的根源。”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眸看着白流年,似乎有些惊讶,不知道这白流年是怎么知道的。
“依照你的面相看,本是个有福之人,不过,却?”白流年欲言又止,一只手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墙上的符纸:“这些符纸和村长家的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我想到了村长说的大师余港佐,当时就是他想的办法,才把鲛人给抓上岸的。
“呵呵。”老婆婆露出了一抹苦笑:“我就说你不一样,不是行内的人看这符,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老婆婆您难道是那个余港佐的后人?”我狐疑的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也不隐瞒我们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余港佐是我太爷,当年是他带着村里人犯下了那样的罪孽,让村里过上了富庶的生活,可最后却让自己的儿子离开了村子,我爷爷曾非常的怨恨他,不过?”
虎毒不食子,最为歹毒的人,也知道为自己的家人着想,与其不人不鬼的得到什么所谓的长生,还不如平平淡淡的生活,我想当时的余港佐就是这么为自己的家人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