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系帶的款式,就算是宋秘書準備的匆忙,但也沒有隨便應付,對得起它昂貴的價錢,穿上去後沒有多少不舒服的感受。
穆聞澤出門的時候手機數據線什麼的都帶著了,所有的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都放在卡包里隨身帶著。
他現在去哪都可以說走就走。
繼續回原來租的地方的話,就要成天看到江黎那個蠢貨。有礙心情。
嘖,和顧墨白那個傻逼簽的實習合同還有一個月。
「穆同學都處理好了嗎?」
顏祝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一輛黑色車子停在他旁邊,后座上的青年從車窗里看他,手指搭在車窗邊緣,腕上裹著一層紗布。
穆聞澤想了想,食指上掛著的鑰匙扣轉了個圈重新落回掌心。
他抬步走過去,抬起胳膊搭著車頂,微微俯身和裡面的青年對視,艷紅的唇彎了彎:
「顏同學的家裡大不大?」
——
第一次見到穆聞澤時,江黎的情形並不光彩。
他小時候是被拐賣過的。
彼時他被稱呼上的父親打的鼻青臉腫,一條腿被打得鑽心地疼,被關在門外對著人水馬龍的大街跪著,門內是那位母親陰陽怪氣的譏諷謾罵,外面是行人怪異的目光。
廢物、沒用的東西、混帳、浪蕩玩意兒、丟人現世、你怎麼不去死……
他並不理解為什麼最傷人的話語是由最親近的人吐出來的,也不想去理解。
如果哪天那對父母沒有動手打他,他會覺得那天就是他人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刻。
有時他也會在想,為什麼其他人家裡的孩子像是住在天堂里。
所有人都知道他父母是怎麼對待他的,但讓他費解的是,所有人都用那種憐憫又高高在上的表情告訴他:
等你長大後就好了。
長大後……
江黎想:可是現在的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好不舒服,身上好疼,心裡也覺得好難受,眼眶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了。
既然不能為現在的我帶來改變,那為什麼要為我刻畫未來呢?
讓我苟延殘喘地繼續活著,一輩子都和塵埃蒼蠅為伴,成為其他人的飯後談資?
虛偽、虛偽、虛偽!
也會有鄰居家的小孩憐憫的送給他糖果,帶他融入那些蠢兮兮的傢伙們當中去。
但是隨後他們依然是回到那個被甜蜜的牛奶和玩具組成的天堂中去,只留他品嘗地獄的落差。
說什麼所謂的光,如果不能徹底拯救他,就不要自顧自地向他展露光明世界的一角之後再遺憾地告訴他不能接近,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合上。
他好想死啊……
他那時候陰沉又麻木,像一條髒水溝里狼狽醜陋的小狗,每天都謀求著解脫,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