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澤還是今天早上那身運動套裝,整條手臂和小腿裸.露在衣服外面。
再加上改裝後的車速,一張薄薄的紙張都能成為利器,形狀尖銳的枝葉划過皮膚,痛感還未傳遞之前慢慢滲出了細線似的鮮的血跡。
顧墨白眼神暗沉,虛虛環住他,伸手隔離開周圍打過來的樹枝。
「你可以把我扔下,現在只需要再拖延幾分鐘,他們人數超出預估了,這件事牽扯不到你,主要目標是我。」
穆聞澤嘖聲:「手挪開,別擋我視線。」
系統看著他滲出來的血跡,嘀嘀咕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上他了,又是捨命相救又是不離不棄的。】
【你在說什麼屁話,】穆聞澤頭盔下的唇角彎著,眼中滿是興致,【有難度的比賽才夠刺激,再待在這個和平的世界我都要發霉了。】
系統:【有機會給你找個喪屍世界。】
滲出血跡的傷口漸漸癒合,穆聞澤皮膚上似乎有了一層薄膜隔絕掉了外界的枝葉。
是系統的手筆。
燈光往前一照,四人合抱的大樹立在最前方,前方正好是個急轉彎,穆聞澤瞥了眼後視鏡,看到探出窗外的槍口後握住車把往側方壓。
「抱緊。」
車身猛然側傾壓彎,顧墨白收手摟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抓在車上控制重心,子彈擦著頭盔而過。
下一秒顧墨白只感覺到天旋地轉,貼在機車車身上的腿似乎要蹭到了地面上的石子,壓過急轉彎後機車重新立了起來。
山路崎嶇,前方是一個頗高的陡坡。
穆聞澤調了調燈光,帶著笑意的聲音朝身後道:「掉下去的話可是有摔死的可能。」
他說出這句話不太像提醒,更像是一個告知,話音剛落就一擰油門加速沖了下去。
車身飛著衝出陡坡,重重一下落在下面的地面上,穆聞澤的髮絲掠過后座人的手臂。
身後,顧墨白的聲音很輕,他很少笑,淺淺的笑聲隔斷在頭盔里:「……就這樣摔死也不錯。」
*
顧家的人都有病。
顧墨白的母親,那位貴婦人,是所有外人眼中的賢妻良母。父親在母親死亡之前也是一位嚴謹肅冷的上門女婿。
這對夫妻在那個時候當屬上流圈子裡的豪門婚姻典範。
可惜只是表面。
母親從外公那裡遺傳到了嚴格的掌控欲,小到微笑的弧度、用餐的禮儀,大到公司發展安排都必須老老實實按照她的掌控走。
她需要一個撐得起場面的丈夫,所以挑中了好拿捏的顧父,一點點調.教成想要的樣子。
她也需要一個聰慧冷靜的兒子,所以用嚴苛的懲罰將孩子變成她喜歡的那樣。
顧母只在意顧墨白這個兒子在外面有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做,對於其他半點兒都不在意。於是壓抑的顧父和一些傭人悄悄把所有的不滿發泄到他身上,一有不順心便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