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前,戴著白手套的指尖覆了上去。
力道很輕,和皮膚相比顯得粗糙的手套只輕輕觸了一下就收回去了。
「我去幫您拿藥。」
「不用了。」
穆聞澤皺著眉拒絕,這個時期的藥裡面淨加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畢竟重金屬還被用來化妝。
他瞥了眼管家猶豫的神色,隨口敷衍:「一會兒去我去找醫生就好了。」
澤亞爾詢問道:「是住在地下室的那位醫生嗎?」
「嗯。」穆聞澤點點頭。
「那位醫生,恩柏先生,性格有些孤僻,只負責夫人的病情,」管家微微彎腰,「我略微懂些醫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看看。」
只負責夫人的病情?
他不是晚上的時候就是夫人嗎?而且有一個npc 已經知道了,說明他這兩個身份是可以共存的。所以說只有見過作為夫人的他才知道他們是一個人?
穆聞澤一邊分神想著,抿著唇揮手:「你快去看他們有什麼需要的,別在我這裡湊著。」
這個npc好煩,一直在這裡晃悠。
小少爺腦後扎著小揪揪,臉頰上因為有點嬰兒肥而看上去肉肉的,往一邊撇頭,眼神里都寫著讓人快走的意思,唇角還沾了點剛剛喝牛奶沒擦乾淨的痕跡。
管家拿手帕給他擦了擦,壓住唇角的笑意:「是,小少爺。」
在溫和守禮的管家退著餐車出去,徹底關上門的那一瞬,穆聞澤就從椅子上下來了。
他不喜歡穿拖鞋,鞋底太硬了,就踢到一邊踩著地毯過去瞧那副畫。
畫像上蓋著一層黑色的布,穆聞澤撩開看了眼,對著自己的那一面是背面,還得翻過來。
明明看上去是木製的畫框,但他第一下搬的時候還沒搬動,穆聞澤鼓了下臉,用了些力氣才把畫像翻過來,還蹭了一手的土。
他拍了幾下手上的灰塵,然後一把黑布給拽開。
並不是如同設想中的奇奇怪怪畫面,是很普通的一張畫像,除了畫像上的男人看上去過於年輕和奇怪外。
據管家之前透露出的消息,大少爺就已經有二十多歲了,而且穆聞澤現在只是看著是未成年的年紀,實際已經過了18歲了。
保養的再好,男主人也到不了照片上的這種程度。
臉龐極為年輕,大概是二十來歲的樣子,是可以當建模臉的程度,卻乍然看上去極為不協調,似笑非笑地看著畫像外面,唇角卻拉的平直。
畫師的技藝非常高,幾乎達到了照片的程度,臉上纖毫畢現,睫毛根根分明,連眼睛中的倒影都畫出來了。
一般來說這種畫像,尤其是差不多有半人高的畫像,至少也要畫半身。但這張畫像只畫了城堡男主人的頭,到脖子那裡下面就突兀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