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又咳了一下。高小明自知失态,也咳了一下,回复一本正经。
君元和晏宁也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呆子的形象看来在这两位姚姑娘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堂堂太子,和他身边的一级近侍,竟被人当面叫呆子。这真是前无古人!
阿奴看了一下他们,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却又找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子规说:“好吧,两位公子跟我来。”君元两人只得跟着她走。
君慈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那棵桃子说:“咦,我觉得那棵树上的桃子不错,我们过去看看。”
阿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棵不好,选其他的吧。”就要带他转到其他方向去。
“哪里不好了?”他却一边嘀咕,一边就往那棵桃树走去。
阿奴恨得牙痒痒的。只得跟着他走到自己种的这个“阿奴专用”桃树前。
她说:“这棵树,这两天刚摘了果,余下的都还没怎么熟,挑其他的吧。”
“不是啊,我看着这个就很好。”君慈说着,就伸手去,要摘。
阿奴伸手一拍,他的手还没碰到桃子就被阿奴拍开了,阿奴双手一叉小蛮腰,柳眉一竖:“到底是你挑还是我挑?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挑,就得听我的!”
“好,好,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了算。”君慈知她真气了,打算见好就收,打着哈哈。
他当然知道这棵桃树的故事。试探着看阿奴给不给自己吃,想不到她这反应。
难道这棵桃子上的桃子,她真的只给云海和家里人吃?也极少送人,据福伯说,只见她送过给栖凤镇的老镇长。
他不知道,每当桃子成熟的季节,阿奴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选最好的桃子,到栖凤寺供奉。给菩萨上香。
多年来风雨不改,每次上香都会暗暗祈愿:义父义母和云海早日平安归来,天下太平。
太子在不远处,看他们如此这般相处,如知心好友打闹一般,心中暗暗着急。
他问子规:“令妹跟余公子的关系似乎很好。”
子规边给他摘桃子,边说:“对啊,我们到北境去找我们哥哥的时候,遇到他,他帮助过我们,他跟我三个兄长关系都不错。”
君元奇怪:“你不是只有来之兄和安之兄来位兄长吗?”
子规一笑:“我还有一位兄长,这位兄长木公子您没见过,不过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就是秦营右将军:秦云海!”
君元震憾!
他似乎能理解这宅子为什么叫秦宅了。
他惊问:“右将军竟是你们兄长!可是他姓秦,你们姓姚啊。”
子规摘了一大篮桃子:“够了吗?”
“额,够了。”她问题跳得太快,君元差点不明白她的话。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可以理解为云海哥哥是我表兄也行,我娘跟他娘是姐妹。”
“哦。原来这样。”君元恍然大悟!
似乎把一切想通了:
二弟与秦云海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连带着认识这一家人,就不足为奇了。
这秦宅看来是征远将军的私宅。
一想通这一些,不知怎的,他竟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