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昊王面上却淡淡的,也没让人收下这礼物,只是跟他说道:“嗯,很好,只是这鲤本应在江河湖海中自由来去的,咱却把它们困在这一方天地间,太过残忍了,晏后,你去把他们放归湖海吧。”
他恭敬地应了声是。
心中的失落与不忿却无法形容。
父皇果然还是偏心的!
李君慈的一根不值钱的木头、李君义的几本破书,父皇却爱得不得了,而我这无价之鱼,他却不收!
......
如今肖嬷嬷与信王谈起这段往事。
肖嬷嬷说:“你的寿礼不是不好,在众多寿礼中,你的礼物寓意算是最大气的了,看得出,这份礼,你与你的母妃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的。”
“那为什么这最好的礼物,却最不得父王的心?是因为送的人是我吗?”
“唉。”嬷嬷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的这份礼,坏就坏在它太过大气了,你父王是皇子,与众皇子争位,他当时又不是太子,皇帝又还活生生的,你却送这鲤跃龙门给你父王,这算什么意思?明说着他有争权夺位之心吗?还是要咒皇帝早死?”
“我没这意思。”
“你没这意思,但就怕有心人以此作文章,所以你的这份礼,他就不收了。杨妃是个聪明人,对于这份礼,她的聪明是到了,可也被聪明误了。”
“那礼物是我与我舅父备的,与母妃无关。”信王说。
“怪不得。”嬷嬷说。
“正因为我当年年少无知送错了一份礼,他就要讨厌我至死吗?”
“当然不是。”嬷嬷道:“信儿,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寿晏过后,昊帝心疼肖嬷嬷,怕她年纪大了,在这年轻人的喧闹中会太过劳累,于是就想清静下,亲自送她回安居殿去休息。
两人走过梅雪轩时,听到了小孩子们的吵闹声。
昊王与嬷嬷相视一笑:这几个孩子来梅雪轩玩闹了。
他们移步就往孩子们玩闹的声音处走去,想看看他们在玩什么。
原来是君信正带着君智与几个小太监在玩闹。
他们竟架起一个架子,架着那个鱼缸在烧!
昊王让他把那些鲤鱼放生了,他却要把它们给煮了!
正烧着,那架忽地一倒,缸一歪就掉地上,哇啦一声,鱼就倒了一地,缸中鱼在地上到处乱跳。
君信却拿脚去踩踢地上的鱼,还拿棍子去拨那些鱼,想把它们拨到正红着火炭里去!
昊王大怒,正要出去教训这个儿子呢,就听到一声喝:“住手!”
李君慈与君义两兄弟走了过来。
“父王让你们把这鱼放了,你却要把它们杀了。”君义生气道。
“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这鱼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君义却上前要捡地上的鱼。
君信伸手一推就把他推跌在地。
李君慈上前去把君信推开挡在他面前道:“干嘛动手打人?你要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君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