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月注意到溫秋寧的異樣,當即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
溫秋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從沈舟月的手中接過畫具,手輕輕的拂過。
他並沒有打開畫具的意思。
沈舟月知道溫秋寧現在的心情複雜,也沒有打擾他。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將空間留給了沈舟月。
與此同時,裘行秋已經打開了沈舟月發給他的資料。
看著資料中那些和自己的認知截然不同的信息,他的神色有些蒼白。
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指甲已經深陷肉中,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視線死死的落在資料中溫秋生做的那些事情上。
一想到自己因為溫秋生的幾句話,就開始懷疑溫秋寧的品性,還做了那麼多傷害他的事情,裘行秋就悔恨交加,恨不得殺了自己。
裘行秋的後悔,溫秋寧並不知道。
他讓自己努力的忘記裘行秋,忘記那些遍布的傷害,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畫板上。
畫具就像是他的另一雙手,隨著他的心意在畫布上舞動。
等到回過神來,畫布上已經被色塊布滿。
陰沉的顏色將潔白的畫布染髒,就像是自己……
溫秋寧看著手中的畫筆,突然升起一股想要破壞的欲望。
他控制著顫抖的手,用力將眼前的畫布推開。
護工買完晚飯回到病房,就看到溫秋寧在床上縮成一團,而周圍的畫畫用的工具被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
畫板上有一張畫了一半的畫,看著讓人的心情就不由得壓抑幾分。
護工將視線從畫上移開,開始收拾眼前的爛攤子。
他將手中的營養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溫聲對著床上蜷縮著的溫秋寧道,「溫先生,該吃飯了。」
溫秋寧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護工覺得有些奇怪,靠近一看,發現溫秋寧閉著眼睛,身下的枕頭早已經被打濕,手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護工當即將眼前的情況匯報給了沈舟月,同時聯繫了醫生。
沈舟月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卻在病房門口看到頹喪的裘行秋。
「他……他還好嗎?」
裘行秋這一次並沒有提出進入病房的要求。
他的模樣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沈舟月估摸著他應該是看完了自己給的資料,已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