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经历让船员们感觉既兴奋有有趣,想到舱底的黄金和白银,船员们就感觉如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幻梦一般。
左旋螺号终于开始了返航,赵孝奕从底舱奔了上来,对扁罐兴奋地喊道:“知道我们收获了多少吗?”
扁罐看着逐渐变深的海水:“从战舰吃水深度来看,七十吨?八十吨?”
赵孝奕晃动这扁罐的肩膀:“一百吨!整整一百吨!白银九十五吨!黄金一万斤!”
扁罐说道:“这是最容易开采的部分,基本就是白捡,真要炼矿,那还得有冶炼厂才行。”
赵孝奕根本不管这些,继续兴奋地摇动这扁罐:“我们发现的!这是我们发现的!金山国!这次回去看谁还敢说我纨绔!看谁还敢说我们纨绔!”
九十五吨白银,价值三百多万贯,一万斤黄金,价值一百多万贯,不算别的新粮食、蔬菜、禽畜品种,光金银就价值近五百万贯。
老皇爷也已经去世了,他的俩能干儿子在南海占有的矿藏,一年所产也没这么多。
甚至是二十年前的大宋,整个国家一年岁入的盈余,也不过如此。
这是真正的一船富可敌国的财富。
关键是他们还获得了当地国王的许可,那片矿山现在就属于他们。
扁罐和椅子对财富一点都不上心,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这批财富,也不可能属于个人,只能是国家财政的一部分。
等到扁罐用一盆言语上的冷水将赵孝奕浇了个透心凉之后,才说道:“不过有一条船长说得对,就是京中不会在有谁将赵大哥当做纨绔。这一趟我们虽然探索失败了,但是却有了诸多发现,足以抵消盗船之罪。”
椅子说道:“赵大哥,发现金银是抵消不了朝中对我们的弹劾的,不过有了几千年来的详细天文资料,那可就不一样了,这次我们能够挺直了腰杆回去!”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扁罐和椅子带领理工小组搞高炉不说,还要抄录王国天象台石室密档,几乎连觉都没怎么睡好过,困了就喝咖啡可可羊驼奶饮料,愣是将几间石室的珍贵文献全部抄录了下来。
在交流的过程中,扁罐和椅子甚至学会了简单的托尔特克语,而托尔特克的宰相,也学会了简单的汉语,甚至甲骨文汉字。
没办法,因为在交流中大家无奈地发现,特么甲骨文,才是当今世界最方便交流的文字。
扁罐说道:“接下来的两个月,大家会更忙,不但要整理资料,行程还要更谨慎,一定要将这笔财富带回大宋!”
……
八月,癸巳,衢州言太子少保致仕赵抃卒。赠太子少师,谥清献。
张方平和赵抃,是彻底改变苏油对大宋官员的传统印象的两个人,让他认识到了大宋士大夫内心中的三观。
他们活生生的现身说法,也让苏油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真正以宋人的自觉,去审视这个世界。
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切制度弊端,都有其复杂的成因,牵一发而动全身。
每一步小小的改变,都是那样的艰难和繁复,哪里如后世嘴炮党们所理解的那么简单。
后世的嘴炮党们说白了,不过是另一种状态的王安石而已,以为拥有后世的眼界和科技,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平趟,不过是另一种自以为是。
赵抃和易长厚,气貌清逸,人不见喜愠。平生不治资业,不畜声妓。
嫁兄弟之女十数,它孤女二十余人,施德惸贫,盖不可胜计。
日所为事,入夜必衣冠露立,焚香以后天,不可告,则不敢为也。
其为吏,善因俗施设,宽猛不同在处。
赵抃典成都,尤为世所称道。
知越州时,诸州皆榜衢路禁增米价,抃独令有米者任增价粜之,于是米商辐辏,价乃更贱,人无饥者。
赵顼每诏二郡守,必定要举赵抃为例,要求赴任官员向他学习,以惠民利民为本。
能让成都平原一条江,得到“清白江”的名称,能让后世成都一个区,得以“清白江区”命名的人,苏油觉得,称其为“伟人”,并不为过。
赵抃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苏油是他带出来的,感情比较深厚以外,其余的基本就是绝缘。
老头更像是一个大宋官场的另类,上任只带一只龟一只鹤,后来连龟都没了。
公事之余也不交往,喜欢独自修道弹琴。
苏油有时感觉老头也是穿越者,后世一定是那种上班时在职场纵横捭阖,下班后却坚决谢绝和同事打任何交道,拒绝他们干扰自己私生活的……职业经理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头死了就显得有些冷清,没人捧。
于是苏油忍不住出手了,上书请求赵顼,说赵抃清白为人,为官一生最高做到参政,却不治私产。请效毕士安例,为赵抃拨款治丧。
其实赵抃的儿子赵屼是两浙路提举常平仓使,不差钱,差的只是大佬的出面。
赵顼收到苏油的请求,也认为老头一生的确是做到了“典范”二字,特赐一千贯给赵屼,作为赵抃的治丧费。
苏油又亲自起草了墓志铭,托蔡京书写之后,给赵屼送去。
又请苏辙写了神道碑铭并序,没敢找苏轼。
苏轼这娃不靠谱,历史上可是被毁禁过文字的,别反过来连累了人家赵老头。
虽然如今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以苏油苟到了骨头里的小心谨慎,认为还是不得不防。
……
可龙里,石薇正带着毕观跟漏勺游览。
石家堡里还养着大理名种小马,当年黄雏的后代,不过是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