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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当李承乾听着李治同李明达的对话时,那淡然的脸色忍不住流露出点点忍俊不禁来。
自从他清醒后,这两小只经常往东宫跑。
当初圣人和长孙皇后接到了太子清醒的消息,御驾与凤撵很快就到了东宫。而孙思邈比他们更快些,已经在太子的床前为他把脉,并为他执意要沐浴的做法给予了劝谏。
李承乾苍白的脸色上流露出淡淡的愧疚:孙道长说得是,是孤之过。
圣人皇后进来时,正听到孙思邈说道:殿下的身体已无恙,但是还是要好生将养,不然这病情还是会反复。
听到圣手孙思邈这么说着,圣人顿时就沉了脸色,医嘱莫要轻忽。
太子殿下仍然是温温笑着,那俊秀的面容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阿耶说的是。
圣人虽然一脸严肃,但是听着太子那么虚弱地叫着阿耶的时候,这口子郁闷也说不出来,咳嗽着往旁处扭头,只留下长孙皇后笑着说:你阿耶也是记挂殿下的身体。
太子温柔笑着:阿娘不必担忧,高明省得。
圣人与皇后在东宫逗留了小半日,直到孙思邈不得不出面把他们请走,这才得以让李承乾好好休息。而太子在圣人与皇后离开后,登时昏睡了两个时辰,而后才悠悠转醒。
然后打那日起,李承乾就留意到九弟与兕子特别爱黏着他。
在李承乾的默许下,东宫的人也不再拦着。
俩小只还以为是自己厉害避过了耳目,每次高高兴兴地携手来看望太子大哥。
以往太子大哥虽然有些虚弱,分明是带着笑意的温柔,却还是让他们有些害怕,不敢靠近过多。可最近昏迷许久后的大哥醒来后,却少了点那种畏惧的感觉。
有还是有,却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岁数小的孩子最是能感受到这些极其敏锐的微妙变化。
兕子的小身子靠在李治的怀里,小小声地说道:九哥,兕子脚酸。
李承乾漫步走到两小只藏身的地方,正看着大些的李治抱着小个的兕子躲在树下藏着。这枯木回春的时节,枯树发芽的速度还是赶不上那俩小孩藏着的地盘大小,半个身影都露了出来。
他把李治和兕子都揪出来了。
怎偷偷过来,兕子的身体如何了?李承乾一手拉着李治,一手带着兕子往宫里走。前一句话是对着李治说的,后一句却是在问兕子。
而后他吩咐人去皇后宫中说一声,免得让那处的宫人着急忙慌找这两位偷跑出来的小主子。
李治今年才八岁,可已经颇有小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太子大哥的话:稚奴刚读完书,兕子说要来看大哥,就带着她来了。稚奴是他的小字。
李承乾低头看才三岁的小兕子,娇弱苍白的小公主红着脸,害羞地躲在后面。
兕子,九哥说得对不对?李承乾哄着她玩。
兕子抿着唇,小幅度点头,小手攥紧了大哥的两根手指。
因着带着俩小孩,李承乾走得很慢,等回到殿内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他先是把李治抱到胡椅上坐着,而自己则抱着小兕子坐下,淡声嘱咐着宫人去备些适合小孩克化的糕点来。
李治不料被大哥突地抱起来,严肃的小脸悄悄地红了起来,有点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
李治向来是有点敬畏他这大哥。
但这些天兕子的身体不舒服,而长孙皇后更是卧病在床,连刚出生一年多的小公主都无暇照顾。感受到皇后宫内微妙变化的李治不自觉肩负起了带孩子的责任,小妹过小,但已有三岁的兕子时常是他在带着。
兕子近来看不到阿娘妹妹,圣人来看她也是来去匆匆,这让敏感脆弱的小公主有些闷闷不乐。李治看着有些着急,哄着小孩玩了些天,总算是在今日偷着趁兕子的奶娘不注意时,偷偷把兕子给带了出来。
兕子乖乖地缩在大哥的怀里,懵懂地听着太子大哥和九哥的对话。
李治对李承乾是憧憬仰慕的,听着他的话向来是认真。尤其是问着功课学问的内容,更是做足了功夫才敢回答。
小公主乖乖等大哥和九哥说完话后,才轻轻扯了扯李承乾的袖子,太子大哥。兕子软软地叫着。
李承乾低头看她,兕子想说什么?
小公主小小声说:太子大哥今天心情好。小妹柔软的小身子靠着大哥,大眼睛懵懂湿润地看着李承乾,兕子,兕子也高兴。
李治在旁胀红了脸,轻声接着:稚奴也高兴。
李承乾微愣,他的手正扶着兕子的肩膀,生怕小公主就这么摔倒下去。他的手指微一僵住,但是那平静淡然的神色却没有改变过,大哥确实很高兴。
虞昶归家的时候,正听到虞世南朗声大笑的声音。
虞世南岁数已高,在朝野向来以沉稳著称,如这般性情外露的表现实在少有。
他略一掂量,便知道或许是那流落在外的侄儿归来了。
虞昶出生的时候,正值虞世基在隋朝任高官。虞世基与虞世南的兄弟情感甚好,两家人向来是住在一处的。虞世基虽然为高官,从未嫌弃过幼弟,对其一家人呵护有加;虞世南虽看不过眼隋朝的糜烂疯狂,只任着小官应付,生活清廉,却从未与兄长起过龌龊。
两兄弟极为友爱,不然虞世南也不会宁愿请身代替兄长而死。
故而,在这般环境下长成的虞昶,对初来乍到的虞玓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
他免去了家仆的上前,自己绕过画壁,沿着廊下走了一遭,在栽种满花草的庭院里看到了一老一少。老者面带笑容,正在同那面善的小郎君说些什么,片刻后听得那小郎君回道:叔祖安排便是。
虞世南笑着摇头,挑眉正看到他的长子回来了,顿时招手:景明过来。
虞玓闻言回头,便起身以迎。
虞昶年已三十有余,面相儒雅,说起话来落落大方,侄儿莫要多礼。他连忙几步把虞玓给扶了起来,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片刻后轻声叹息,果真是四郎的孩子。
太像了。
虞晦自来在家中便是最沉默内敛的性情,往往是动作先行,而后才会解释他的做法。虞昶当初在一群兄弟中,最偏疼的便是四郎。
虞世南呵呵笑着,他的母亲,是蓉娘。简单的交谈中,虞世南大致了解了虞玓的父母与日常的生活如何。
虞昶恍然大悟,苦笑着摇头,我说为何以四郎的性格蓉娘可当真是一位极有手腕的女子。
在归家的途中,虞世南便同虞玓捡了些过往的旧事来说。
徐芙蓉与虞晦是打小的姻缘,最初蓉娘对虞晦许是有些芥蒂,时常能看到两小儿闹别扭,直到后来情深意浓的时候,偏偏便是隋末那段风起云涌的日子。
虞世基遭难那日,徐家同样遭到牵连,最终只逃了蓉娘一人。
我们当初也曾去寻过,只是最终没有结果。没想到竟是蓉娘把四郎给救走了。虞昶感慨,偷天换日还不曾落下痕迹,当真不知道徐芙蓉究竟是如何成事。
玓儿方归家,你便扯着他说着些旧事作甚?虞世南板着脸色,抬手驱着虞昶。
虞昶哈哈笑道:阿耶想要疼惜侄孙,可我也是疼我这大侄儿的。他一路走来舟车劳碌,阿耶还是让他快快歇息,有什么话还需等明日养足精神再谈吧。
虞世南看着坐在他下方的小小郎君,闻言有些赞同,你大伯说得极是,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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