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实再气得甩手离开。
虞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幽深。
不急。
当真不急。
不过是斩草要除根。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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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00:17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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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刘实再气得手都在哆嗦,恶狠狠地盯着牢头,地上碎了一片的残渣,就连衣襟都溅了淅淅沥沥的湿痕。他忍住了摔砸的怒意,怒目圆睁,我不是让你们盯着南监那头吗?怎石庄突然改口这样的事情你们竟然连半点痕迹都不知!要你们何用?!
牢头面露苦涩,主簿,那虞玓只去了两次,言语交谈并无不妥。这,这实在是不知他是如何劝那石庄改口的。
刘实再恼怒地说道:这两次是怎个门道,都给我仔仔细细说来!
于是那牢头指手画脚地再描绘了一遍。
锁门刘实再踱步,紧蹙眉头,那日不正是石素被送去的那天?一提及石素,刘实再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脚踹翻了脚边的凳子。
刘鹤那小子果然是下三路的货色,让他斩草除根偏生落下这般大的漏洞!若不是石素活着,此事必然不会如此翻转!刘实再阴沉地说道。原本他不在意夜探的后续,便是因为他已经让刘鹤做好万全的准备,万没想到刘鹤居然是这般怂货,连个女人都舍不得!
那袁莱
别管,随他去。刘实再收敛了神色,骤然平静地说道:刘鹤已经没有用了。
牢头低头,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这断臂之狠厉,未免让人后怕。
郑寿铉接到消息的时候,尚且有点眩晕。
刘鹤算得上是刘实再最好的打手,且因着是户房的令吏,不知给刘实再敛财多少这般人物被砍去,赫然是给刘实再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如何能不让郑寿铉高兴呢?
郑寿铉麻溜地处理完了收监判决的事情。
只可惜了石庄终究还是犯了法,还是需要为他所做之事承担罪责。只是因着威迫的缘故,降等处罚,还算是个好结果。
结案落卷,数日后,虞玓拿到了仵作再一次验尸后的结果。
送信的徐庆看着郎君的脸色严肃,不自觉腰板也站直了。虞玓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把开单给夹在书本中,对徐庆说道:最近可还有人试图去蛊惑你们?
徐庆摇头,都停歇了,毕竟石头巷的事情一出,衙门都把那片彻查过,现在面上可算是干干净净。那个一直在盯着的人开始有动静了,不过却时常往南安江去,不知是为何。
雨势稍息,工房连夜测量出安全线,先是思忖如何泄洪再紧接着是堤坝的事情,因着处理及时,哪怕现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那水面也一直没越过危险的界限。只是防灾并非只防着一处,若是临近的县城遭灾,那南安县不可避免也要承受压力,故而虞玓对泉州内的其他县也多有关注。
除去此事,还有别的异常吗?虞玓若有所思。
徐庆道:没有,非常安分。
虞玓颔首,让徐庆下去歇息。这次处理了刘鹤的事情,大大打击了刘实再的气焰,他做起事来也更为指挥自如。也正是这样,虞玓能腾开手来关注那一直被盯着的人。
那人名讳徐柳,倒是与徐庆八百年前是一家。
他漫步在庭院,在难得空暇的时间中思忖起这件本来是他随手而为的事情。如果只是寻常去看涨水河岸,那自然是在情理中,可多次来往折返虞玓摩挲着指腹,喃喃自语,是在意水灾,还是在意灾情?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虞玓蹙眉,看着依旧阴暗的天色,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搓了搓。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不妥。他取了折伞,在重新滴落的雨水中,去往了工房。
近日工房的典吏简直忙昏了头,甚至无心去管顾县衙内的争斗。虞玓甫一进去,就感觉那里面诸位都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混沌感,那一个两个都死挣着一双眼,浑噩地喃喃自语,这个高度不行
泄洪,泄洪,之前是不是没让人去挖下流的淤泥?
得再去开一个缺口,现在的速度再继续下去,怕是会再暴涨。
虞玓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蹙眉,低声说道:这是为何?
工房里甚是忙乱,听到虞玓的问话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说话的典吏凑过来,低声说道:县尉,早前我们已经报给您了,但是还没消息。
虞玓拧紧眉头,我递给明府了,还没有处置吗?
典吏摇头,苦笑着说道:按照我们算出来的情况,最好还是再导流,免得有决堤的危险。
哪一条?虞玓道。
东溪自北向南,西溪自西向东,在此处汇聚成南安江往下,之前我们是在主河上开了缺口泄到支流,避免暴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在此处再开一处导流缺口。典吏同其他的技工围了上来,给虞玓解释道。
虞玓默不作声听完后,道,这般担忧是为何?与其他县久久不褪的水势有关?
德化县据说水面已经危及两岸,一旦决堤,南安必然会被牵连。老典吏抖着手说道,眉头紧蹙,发黄的牙齿叼着一根草磨牙,忧郁担忧的神色浮现在苍老的脸上,防范于未然啊!
虞玓蹙眉,德化县若是决堤,充当其冲就是永春,紧接着是南安。
虞玓道:我去劝明府。
典吏松开眉连连点头,还压着声音说道:若是早前,明府或是不愿意插手,不过现在刘鹤下了牢狱,以明府的脾性,或许大有可为。
他能这么悄声说两句,已经比早前的避之不及要好上许多。
虞玓淡淡点头,不说其他就出了门去。
待县尉离开后,有胥令围上来,奇怪地说道:您刚才怎么和县尉说了那般多话,之前不是您说要离他远一些吗?
去,废话真多。老典吏咬着草根说道,你上哪再找一个愿意做实事,也不怕招惹麻烦的县尉来?别的不说,这次冬汛若非有他,现在南安已经浮漂百家。旁的事情我不管,此事未尽前,他可不能出事!
连绵的冬雨中,像是把人的手脚都冻僵了。
郑寿铉对虞玓的来意有些勉强,可年轻的县尉历数其中必要,再有刚刚重新把户房收入囊中的欢喜,明府终究还是答应了虞玓的劝说,不日就派人召役丁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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