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蝴蝶的颜色,如果送花的人真的知道一些事,那么要提醒他或许更应该用金色的画笔来画这只蝴蝶,而不是随便用的黑色的笔。
捡到蝴蝶时周围没什么人,他眼睛和头发变色这个事,刚开始变化那会郁旸就警觉到了,然后第一时间去医院做检查,当时也就他自己发现点端倪,外人不可能看出来。
而且对方若真的是知情者,也不该等到现在,快一个月时间才联系他。
倒是另外一种可能郁旸觉得更真些。
那就是送玫瑰花的人,是他的某个追求者。
哪怕是之前,郁旸身体没有产生异样那会,就有不少追求者,男的女的都有。郁旸一个都没接受,高中学习繁重是一回事,对待感情,让一个陌生人突然就进入自己的生活里,那样的事郁旸想想就完全没兴趣。
玫瑰花送人是很常见的,卡片上画只黑色蝴蝶,也许刚好对方喜欢蝴蝶。
这两件东西在一起,再平常不过。
自己完全不用惊弓之鸟,或者再退一步,他的变化真的被他人所窥视到,对方又能做什么,他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郁旸把玫瑰花给放在窗户边,这种玫瑰花是人工繁殖的,没有多少香气,不过火红的颜色看着似乎也可以。
至于说那张卡片,郁旸收了起来,他不会扔掉,反而把卡片放在卧室鲜艳的位置,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需要时刻提醒自己,身上的异变也许在未来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状况,平凡的生活是没多少激情,可平凡未必不好。
收起望远镜,沈尘封转过身往沙发上一座,点燃一支烟含在嘴里,但没有抽,只是让烟自己慢慢燃烧,闻着那股尼古丁诱人的味道沈尘封就比较满足了。
他让人送给郁旸的玫瑰花对方不仅收了,而且还摆放在了窗户边,用望远镜一看就能看到。
要不是知道对方根本不知道他在远处窥视着,沈尘封都要以为郁旸和他心有灵犀了。
看来郁旸的追求者是真的多,被陌生人送玫瑰他似乎没什么惊讶的。
沈尘封刚又给快递员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郁旸当时的表情,对方脸色平静,似乎见怪不怪。
烟头上猩红的火点,青烟蜿蜒上袅,沈尘封身体往沙发上靠,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下一刻他突然把正在燃烧的烟头直接摁在了自己的掌心。
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灼痛,沈尘封扬起了嘴角。
兜里电话铃声响起,响了好一会,在对方快挂断的时候沈尘封接了起来。
喂,二叔!
去医院了吗?二叔在电话那头问道。
去过了。沈尘封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
怎么样?这两天身体方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挺好的,恢复得很好,一点疤痕都没留下。沈尘封扬起左手,盯着左手掌心,他眯眼笑得狂肆。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事,你爷爷那里可又得说我了。二叔语气变了变。
麻烦二叔了,总给你添麻烦。沈尘封话里是歉意,可眉眼间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得像是非人类野兽。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他确实不算人类。
哪怕皮囊和皮囊里那些血肉是人类,归根结底,他不是人类結合的生物。
一只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而已。
对于自己是怪物这个事,沈尘封接受得特别自然,甚至乐在其中。
和二叔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你最近住的哪里?我让司机开车去接你。就那天沈尘封回来时叔侄两见了一面,然后沈尘封以他要去医院取手里的生物芯片为由,当他就没去二叔家住,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
可那天之后,沈尘封的电话连着好几天打不通,二叔还差点以为沈尘封出事了,毕竟对方这些年来都在国外,对国内已经不怎么熟悉了。
后来沈尘封给二叔发了短信,说他找到个有趣的事。具体什么事他没细说,二叔也没追问。
这次打电话是想让沈尘封到他家去住,他也好多照顾这个他亡故亲弟的儿子。
在一个小区租了套房子,这里环境不错,也安静。我习惯一个人了,要是身边人太多,我会不怎么舒服。
沈尘封不可能搬到二叔家去,去了二叔家就离他心尖上的宝贝儿远了。若说之前看照片时就对郁旸有点兴趣,现在真的看到人了,沈尘封算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那名男生可以成为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换成是他,也难免不心动。
想要将对方像蝴蝶标本那样收藏起来,收藏在他的家里,只被他一个人所有。
行吧,那至少地址得告诉二叔。二叔自然知道这个侄子的性格,没有过度强求。
沈尘封把地址给了二叔。
二叔当天有事,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过来的。提前给沈尘封打了电话,沈尘封从楼上走下来。
偏偏那么巧,走到小区入口的时候沈尘封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人。视线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对方,哪怕只是个侧面,沈尘封也知道是谁。
高个俊秀的男生从远处快步走来,身边还有个人,不过沈尘封直接把那人给忽略了,他转过身往一边走,走到了一棵树后面站着,虽然说他这次回国目的之一就是对方,可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过几天才是。
沈尘封沉默站在树干后,看着郁旸从他眼前走过。棕色的头发,透白的皮肤,无论颜值还是气质上,都和周围的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沈尘封盯着那个峻拔美丽的背影,目光往下落郁旸腰上,突然冒出个想法,那截纤瘦的腰不知道掐起来是什么感觉。
好像有道目光在暗处窥探着自己,郁旸回头往身后寻找,找了一圈没察觉到异常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某个送他玫瑰花的追求者,说不准就是那个人,一个只敢偷偷躲在暗处暗恋他。
黄源看郁旸突然停下来不走了,还四处找什么东西,他问郁旸找什么。
好像忘了什么事。郁旸随便找的借口。
年纪轻轻就记忆不好了?黄源玩笑话开口就来。
是啊,说不定哪天连你都会忘了。
郁旸笑。
他一笑原本那股清冷气息被冲散,转而像春暖花开似的,整个人熠熠生辉。
黄源当时就盯着郁旸的脸,有点错不开眼。
郁旸看黄源居然看他看愣住了,他朝黄源靠近了一点,调侃他: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黄源顿时恼羞成怒:滚滚滚!
郁旸再次笑出声,笑过后他表情有点异样。他又发现了身体的一个变化,那就是他的皮肤,原本还有点小麦色,现在已经完全地冷白了,白的让郁烊出来都完全不想穿短袖,而是尽量穿长袖。
只是遮住了手上的皮肤,脸却遮不住,有时候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说他皮肤为什么这么白。
他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个原因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了。
好在黄源这里似乎感觉不明显,也可能是对方最近经常和郁旸一块,所以郁旸身体的变化黄源还察觉不到。
郁旸只能庆幸这些变化发生的时间是在这个暑假,要是大学开学后他身体再变化,那他就真不好找借口了。
郁旸和黄源去了他家,黄源进去后就往沙房间里走,把自己身体扔到了郁旸床上,郁旸没什么洁癖,就让黄源睡他的床。
黄源这人睡眠质量好,倒头就睡了过去,很快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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