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蛇的旁邊站在一隻狼的肩膀上,背羽橘黃的小團雀膽子大的要死,一點也不見外的就著手吞下去。
亞爾斯虛著眼,活學活用:這大概就是鳥為食亡。
可惜現在食物充足,這鳥的個頭又太小,還不夠塞牙縫的。
後者可能占據了99%的因素。
因體型逃過一劫的小團雀叨了兩口亞爾斯耳邊的頭髮,如願得到了第二顆松子。
深山野林的,走一天沒碰見一個人,亞爾斯也懶得繼續戴兜帽了。
白朮輕柔的將草藥包好,亞爾斯猜得不錯,這種草藥稀少又嬌氣,採集時要將根莖都慢慢剝離出來,不然藥效都要大打折扣。這一顆也不知道在這藏了多少年,長得相當茁壯,不細的根須也如同網羅一般,白朮只覺得被汗水打濕的衣服黏膩的粘在身上,十分不適。
持續蹲姿太久,等站起來時他的腰腿感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帶有療愈效果的草元素在體內周轉一番才重新活絡,再抬頭,就見他的護衛視線失焦,一隻手還機械的重複掰松塔遞松子的動作。
堪堪過肩的灰發旁還窩著一隻小巧的團雀,天色漸晚,團雀一半和灰發融為一體,一半和背景的暖橘晚霞你中有我,要不是伸著喙去叼松子,一時都難以發現。
亞爾斯冷漠的面容搭配這麼一隻小東西,看上去違和又……可愛。
白朮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出了聲。
亞爾斯回過神:「弄完了?」
「嗯,完成了。」白朮看著天色估算了下時間,眉頭微皺,「失策了,浪費了不少時間,本準備今晚去一處可供野外旅人休息的木屋……」
這種小屋在璃月野外不算罕見,有條件的時候,世上總是好人多。除了過分偏僻的位置,隔上一段距離基本都會發現這類空置的木屋,有的是專門的獵人小屋,有的則是屋主搬遷後的廢棄房屋。
白朮算了算,現在的地方卻是前不搭村後不著店,今晚他們大概要天為被地為席了。
他嘆了口氣,傍晚微涼的夜風吹得樹葉婆娑,連帶衣服幾乎濕透還露了一截腰腹的白朮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白朮苦笑,這下壞了,回去大概要生一場病。
長生顯然也預見了:「早就說過你看見珍貴草藥就走不動路……回去又要得病,你還不會肯好好休息!」
綷縩聲傳來,白朮倏地被一片夜空籠罩,特意做大的兜帽隨著力道落下來時將眼前一閃而過的景象遮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他顏色偏淡的嘴唇和眼鏡一側的墜子。
斗篷被束好的下一秒,清淡的松林味道隨著暖意爭先恐後的將他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