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盒子散發的血腥味中,亞爾斯聞到了又一股,與溝壑下血液一模一樣的味道。
「不要留手。」他提醒道,「他們不是人類了。」
胡桃揮槍擊退一人,嘴唇一動,還未說話,槍身與對方接觸到的位置,上面的火焰如同碰見了什麼天克的死敵般順勢蔓延,短短几秒就將人吞噬成一團火球。一聲不似人類的哀嚎聲響起,明亮的火焰中,一縷黑氣在上面翻滾著,如湯沃雪般被淨化一空。
下一秒,哀嚎聲消失無蹤,火焰也漸漸熄滅,只剩一縷灰燼飄落。
之前還凶神惡煞的人們如同被按了暫停鍵,齊刷刷停住動作。
胡桃頓了頓,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護摩之杖,笑容和煦:「嚯……能被我這火、這杖特攻的……可就一個類型啊?」
她看著祭壇前的木像搖頭感嘆:「這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估計仙人都難能照顧到這地界兒來,不然也不能讓個妖邪妄稱神明了。」
被最後一句話觸怒,周圍的光線仿佛被吞噬一般迅速暗淡下來,妖風驟起,掀開了祭壇上的木盒蓋子,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亞爾斯長得高,眼神又好,清楚看見幾個盒子裡擺著的器官,每盒一個,各不相同。
這盲盒多少是帶點抽象了。
戴著面具的人們接二連三的砸在地上發出聽著就疼的響聲,亞爾斯用腳將身旁一位翻過來,踢掉了對方臉上的油彩面具。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本該生有雙眼的位置只有空蕩蕩的眼眶,皮膚和之前被捅開的那位如出一轍的灰黑色,泛著一絲異樣的木質感。
老人嘶啞的聲音散在風中:「時候……到了。」
他們跟著抬頭看去,一半的光線被黑氣所遮蓋住,另一半則不偏不倚的落在祭壇的陰面,躺在中間的男人一半沐浴在陽光下,另一半籠罩在黑氣里。
不過幾息,他的皮膚也迅速變成灰黑色……然後緩緩睜開了無神空洞的雙眼,扭頭看向他們,嘴角僵硬的咧出誇張的笑容。
他笑的很用力,連皮膚都向兩邊裂開。
「吾神……」老伯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同樣重重的倒了下去,面具被撞飛出去,露出他頭頂一圈的縫合線。
看來這位付出的是腦子……亞爾斯腹誹,和他還挺搭的。
「嘻嘻嘻嘻……」男人笑著,白袍下的雙腿相連,皮肉相融,化成一條粗壯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