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兩人魂都快飛了:「我們之前才餵她吃了飯,她還被綁著呢!」
志才捂著被狠蹦一下的肚子,鐵青著臉色撈起一旁落在地上的繩子。
繩子從中間被頓物磨開,亞爾斯垂眸一看,就認出來是什麼痕跡:「牙齒磨的。」
「牙?!」志才道,「她上個月還在換牙期啊!」
白朮蹲下身,衣擺拖在地上,一手去掌孩子狂躁搖晃的頭,小月力氣奇大,他根本按不住,還是亞爾斯過來幫的忙。
白朮撩開她的上唇,一口小白牙露出來,犬齒尖銳到脫離常人的牙齒模樣,和亞爾斯的尖銳犬齒更為相似。
「我看看她的手。」
青色匹練蛄蛹著分出一頭把她細瘦的胳膊拉出來,小麥色的手腕兒上一圈繩子勒了好幾天磨出來的紅痕,白朮撈起來胳膊,把衣袖往上一捋,一直卷到肩上。
一道墨色的紋路開枝散葉一般從衣服里舒展出來,柔軟的枝條一直延伸到上臂三分之一處。
幾人驚呼。
「小月之前身上有這東西嗎?」
「她閒的沒事畫的?」
「家裡哪有那麼多墨水……再說我走之前還沒有呢!」
收到白朮眼神示意,亞爾斯將粽子提進了屋,順便清場:「家屬在外等候。」
咣的一下,門擦著志才鼻尖兒關上。
木屋裡陳設簡陋,只有一張被踹翻在地的椅子和一張鋪了一層褥子的板床,半搭在上面的枕頭被咬破一個洞,填充物灑了一地。
小月身上的圖案肯定不止手臂上那麼一截,束縛著她的元素一放一收,唰唰幾下系住四肢,把粽子葉剝了。
亞爾斯依舊牢牢控制她的頭,以防她去探著脖子咬白朮。
兩個箱子嘭咚一聲落在身旁,白朮解開孩子衣服,紋路從胃部為起始,一個黑紅色的圓形,種子一樣盤踞在皮膚上,生發黑色的「芽」一路往上,順著一側開散,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些瘦,包裹著肋骨的一側皮膚半展著葉片,一直攀附到手臂的位置。
疑難雜症在白朮腦子裡都有一套專門的記事本,有事沒事自己溫故而知新,遇到那萬分之一了才不會無頭蒼蠅亂撞,這一次病人身上的特徵十分明顯,他很快找到了應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