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他多半也知道没用了,便也不再为我唤太医,换他自己往床边一坐,就那般沉默地攥着我的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我,如此枯坐一夜。
等我昏睡后再醒来时,他多半就不在了,就像我睡醒时就看到他来了,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一样。
直到有一日,我又捂着肩膀死扛着那熟悉的疼痛,不知第几次咬牙抹去额角淌下来的汗珠。
然而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你……这般疼也不唤出一声么?”
被他这么猛然一问,我也豁然一惊。
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我抚住喉咙,那里不疼不痒的,只是不论我如何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开口都只有沉默。
不过我在片刻的震惊后,就向侧一倒,打了个哈欠。
横竖现在的我能不能说话,都大无所谓了。
反倒是谢明澜,他用力抓住我,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滚。”
虽然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这个字的口型仍旧被他看在眼中了。
“你!”谢明澜像是被激怒,好在只是一瞬间后,他似强压住了怒火,警告道:“谢时舒,不要玩这些把戏。”
我拍了开了他的手,这一次谢明澜没有再阻止我,他只是愣愣看着我,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彷徨。
我更是嫌烦,拉过厚被将自己与他隔绝开来,他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你、你……怎么总是在睡呢?”
我心道:废话,你就把我锁在床上,我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不过那声音像是隔了很远,我也懒得回言讥讽了。
想到此,我又是一怔,暗忖道:哦,我忘了,如今我恐怕再也无法在口舌上占他的便宜了。
于是我很是遗憾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朦胧中,我竟觉被什么牢牢禁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