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这一日吹了风的缘故,回去后没几天,东宫就传出来消息,道是太子偶染风寒,卧床修养,暂不见客了。
谢时洵不在,白日只剩我与东宫三师面面相觑,场面十分恶心。
我嘴上没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疑心是我的缘故才害得他又病了,可是想着想着,又想起那日回去后,内阁那几个老头子又在东宫缠了他一下午,一直用那些繁杂国事烦他,直到深夜才走,真是太讨厌了!
所以也许、也许……并非全是我的错……
这样忖着,我却没有一丝宽心,反而指尖又泛起那日握住他手掌时,那冷腻的触感。
我摩挲着指尖,猛地自背后窜起许多寒意,竟是觉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了!
我这厢神游天外,听得有一耳朵没一耳朵,东宫三师那厢也对我爱理不理,只叫了个识字的内侍念书给我听,三个老头一天天的戳在门口盼着见上谢时洵一面。
如此煎熬了几日,我一改往日下了学拔腿就走的习惯,开始意意思思地在外殿绕来绕去起来,他正在病中,我去了也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只怕什么都做不得,唯有带了外面的寒意染了他。
若是他唤我进去……就好了,我定是会去的。
那一日我好容易逮住了程恩,忙向他问起谢时洵病情。
程恩的脸色比那日更难看了些,却宽慰我道:“不怪九殿下,那日之前太子殿下就有些不适,唉,往年这个季节总是要病一场,九殿下也是知道的。”
我何止知道,我刚去东宫那两年不耐他的管教,不知是年幼不懂事,还是天生就带了些鲜卑人的凶狠残忍,彼时的我心底盼望着秋冬来临,甚至是为此事暗暗开怀的。
想到此事,我更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懊恼。
程恩见我如此,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神色,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玉和又陪了我几日,这一日对我道是栖云山有事,便拜别了我与母妃,连夜赶回去了。
谁知就在第二日清晨,他就风尘仆仆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面上尤有倦色,却二话不说,抬手就冲我丢了个包袱。
我凭着本能地伸手一捉,猛地掷到一旁。
昨夜我听了些宫中的流言蜚语,有说太子时洵病情十分凶险,恐怕今年撑不过去了,又有说是被那明澜小世子方的,林林总总,最后越说越不像话,只说内侍省都去准备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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