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这么决定了,太宰君,别忘了我之前安排给你的任务哦。森鸥外笑眯眯地说着,注视着太宰治离开办公室,而沢田纲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再多寒暄上两句,直接跟着太宰治跑掉了。
他转头和里包恩应付了两句,总算是把这两个人送走了,连带着坑了太宰治。
森鸥外长呼了一口气,喝上一口咖啡,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足够来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太宰治他们走掉了,爱丽丝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趴在扶手那儿,好奇地问道,林太郎,你明明不想让沢田纲吉跟着太宰治,为什么要答应啊?
因为太宰君知道分寸。森鸥外淡淡地说着,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云朵不过稀疏几朵,空荡荡的世界中唯有太阳一如既往的耀眼,沢田纲吉对太宰治的执念,很深,而且,十年后的太宰治应该不在这里。
他可是记得沢田纲吉见到太宰治的震惊和激动,如果十年后的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那沢田纲吉不应该这么惊讶,而且,对方既然对太宰治这么在意,不应该在和自己认识了一周的情况下,都没有提上一句。
森鸥外可以打包票,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太宰君十年后应该在其他的地方。
太宰君会离开这里吗?那林太郎想要他走吗?爱丽丝睁大了眼睛,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森鸥外,却见对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或许吧,反正这个选择在太宰君的手上,无论走不走,我都会为他留下位置的。慢悠悠地说着,森鸥外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又开始了每一日的工作。
*
太宰老师!!!沢田纲吉一步步跟在太宰治的身后,他大声地叫着太宰治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一个回眸,然而太宰治始终没有真的理会他。
他也没有因此而泄气,依旧是紧跟着对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走着,横滨这个地方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熟悉其中的道路,曲折偏转的小巷子和那条条通的大道,总是能够将他绕晕,幸而那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高耸于城市中,是这个城市中近乎于标志物的存在。
里包恩就这样坐在沢田纲吉的肩部,他偏头注视着沢田纲吉的神色,从那细微的反应中隐约可以察觉到沢田纲吉的心情,自己的这个徒弟,是真的非常在意太宰治。
但是,里包恩个人并不是非常了解太宰治,从那到手的资料来看,也只能够看出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是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黑手党资质,对方在加入到港口黑手党后所做的任务,每一项都足够让人为之惊讶,并且承认对方身上所充斥的黑。
这是一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也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暗的人。
注视着深渊的人,说不定真的就会掉入深渊中,蠢纲,你做好这样的觉悟了吗?
里包恩拉了一下帽檐,对于太宰治和沢田纲吉的接触,他并不打算反驳,而是有些兴致勃勃地想要知道沢田纲吉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脑海里里会有十年后的记忆,但是鉴于那时候自己已经死掉了,他对于自己没有参与到的时光中沢田纲吉的成长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干扰我。太宰治淡淡地说着,他不是很想要和沢田纲吉这种存在相处,或者说,对方身上那股执念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
这对于太宰治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执念可以达到沢田纲吉的程度,那个人明显认识的只是十年后的自己,却因此缠着身为十年前的自己,而且,太宰治敢保证,十年后的自己估计不会在港口黑手党,沢田纲吉绝对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自己的。
太宰治现在还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会捡到一只执念可以抵得上沢田纲吉的野犬。
停下脚步,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将那一身阴郁冷漠的气息收敛了起来,身子偏转,抢过从巷子中冲出来的人手上的枪支,对着那个人的额头就是一枪,直接取了对方的性命,太宰治微眯眼,朝着正在巷子里进行工作的黑衣人们说道,处理干净一点,不要落下。
是!太宰先生!黑衣人们连忙回应了太宰治的话,将那个被太宰治击毙的落网之鱼拉到了巷子里,继续处理这一片乱糟糟的场景。
漫不经心地把枪支丢给了黑衣人,太宰治继续在街上走着,他可不想要再继续呆在横滨了,万一森先生一个开心,又给自己塞新的任务怎么办?自己还是赶紧去东京出差吧。
他这么想着,顺手帮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买了票,一同登上了前往东京的车。
沢田纲吉拿着那张车票,看了看太宰治,眼中溢满了感动的泪水,太宰老师还给我买票了
咳蠢纲,戏演过了。里包恩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家徒弟现在的模样格外的蠢,蠢到让自己有些不忍直视的地步。
啊,对不起,太宰老师,我只是太激动了。被里包恩提醒了一下,沢田纲吉连忙将自己的情绪收拾收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常一点,他笑了笑,将那张车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念道,这可是十年前的太宰老师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一定要珍藏起来!
是吗?太宰治看着沢田纲吉的动作,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孩子格外的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的可爱有趣。
默默地把对方从麻烦这个行列拿出来,放在了暂时还有些趣味的行列中,太宰治朝沢田纲吉笑了笑,果不其然瞧见了对方有些激动的神色,他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注意力落在了窗外那一点特色都没有的风景之上。
真是无法理解啊把这样炽热的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未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回到现在还会对我倾注这样的心情呢?
他轻叹了一声,看着窗户上倒映的沢田纲吉的身影,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来自沢田纲吉的注视,那灼热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自己的身躯,剖析他的心理,将所有的光芒都照入那被黑暗与泥泞所覆盖的世界中。
太宰治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体,他最不擅长的便是面对这样的人了,认真到了极致,又过于天真单纯的孩子,明明是一个黑手党的未来首领,却散发出如同绿谷出久那般的光芒。
既然是黑暗里的人,就不要如同太阳一样发光发亮啊
他皱起了眉头,抬手轻轻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之前出差去东京找黄金之王的时间里,落下的一大堆公务都在回来的这几天内集中处理掉了,其中也包括了被自己拖延没有去解决掉的小反叛组织。
太宰治奔波了许久,在处理了那些繁杂的公务后又跑去捕捉黑雾和绿谷出久,最后好不容易空了点时间找织田作玩,还被森先生强行塞了一个如太阳的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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