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一听这话恼了,“我侄子比我小十岁,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那人明知自己说错了话,却无半分愧色,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哎呦,你不帮忙就不帮忙嘛,凶什么凶。”
程毓被他气笑了。这时鲍冬瓜也不甘寂寞地闻声凑过来,“小程啊,怎么回事?怎么跟老刘吵起来了?”仿佛那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竟是程毓一样。
程毓板着一张脸,也不搭理鲍冬瓜,一边核对数据,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鲍冬瓜吃了“闭门羹”,脸上老大的不好看,可他哪里是善罢甘休的人,“小程啊,老刘的孩子病了,你替他一替怎么了?咱们部门,就你没有家庭的负担,就你平时清闲,这点儿小忙都不肯帮,以后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可别怪别人不帮你。你不团结别的同志,不把行里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往后也别指望别的同志能帮你啊。”
程毓心中的烦闷已到了极点,他哪里是不帮,上周,他帮办公室的老王值班,上上周,他帮老李值班,上个月,他帮老周值班……这些人人都看在眼里,他只是一次拒绝,他们却要说这样的话来让他难堪。程毓手头上的工作多如牛毛,不愿再与鲍冬瓜掰扯,索性应允了下来,权当图个安静。
回到家,程毓说起周六要值班,周宏远的神色一变,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躁,音量也不自觉地高了上去,“你不是上周、上上周都值班了?这次又替谁值啊?”
程毓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说了个同事的名字,继续低头啃着手里的馒头。
周宏远却把筷子撂下,“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欺负你?你能不能拒绝他们啊?”
程毓点点头,却只是敷衍着说“下次拒绝”。他当然知道旁人专挑他欺负。其实他平时不喜欢跟周宏远讲工作上的事情,一来讲了也没用,平白惹周宏远生气,二来他不想周宏远过早的接触社会,尤其这些阴暗面。他总想充当个保护者,为周宏远抵挡伤害的同时,也隔绝所有的黑暗。
周宏远看他这副样子心中的火气更胜,“平时把工作推给你也就罢了,周末也不肯放过你,你就不能硬气一次?”
程毓笑了一下,他不晓得周宏远怎么突然就爆发了起来,下意识地去安慰自己的侄子,“没事儿,值班也没什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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