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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保住西陵国江山万
里。
七步死杀死的第三个人,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个人,是帝封北静王,当今皇上的血缘族亲,当今皇上
的同父异母之弟,北静王怀瑜。
七步死出入禁宫如入无人之境,三入三出,静悄悄的摸走了三条尊贵无比的性命。
宝成帝死在太和殿。
叶元章持着燕然战书,死在使节休息的偏殿。
北静王怀瑜死在万章阁,也就是永瑜帝的御书房。
传说,这三个人,从毒发到身亡,行走不能满七步。
风逸华只将柳秋色带到房门口处,轻轻敲门,听得里面传出高傲的嗓音,慢条斯理:「进来。」
柳秋色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轻轻的「咦」了一声。
虽然对方全身罩在黑色的软碧纱斗篷里,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此人的身型,比柳秋色略矮一些,身材则
是细瘦均匀,乍看之下,可看出是一个青年男子的身量。
但是柳秋色不是因此惊讶。
柳秋色惊讶的是,这个人他早已熟识。
即使没有看见斗篷下方的脸孔,但是脑中已经自动勾勒出这人的形貌。
这个人的身分之尊贵,可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刀光剑影之地的尊贵。
「原来……原来凤师兄便是『七步死』。」
那人高傲的嗓音轻轻一笑,咬字清晰,清脆的声音撞击着四壁:「我便是七步死。」
向前数步,靠近柳秋色:「柳师弟,别来无恙。」
柳秋色即使和七步死仅有数面之缘,远远不若梅若兰熟悉,但他知道这人身无武功,拳脚剑法就如一
般皇孙公子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提到「七步死」之名,那是谁也要退避三分。
「大灾小难不断,那要归咎在师叔祖头上。」
柳秋色想到就没有好声气,多亏他还是极守奉剑门的风度,没有真的破口大骂出来:「为了追我奉剑
门的双花环来到江南,梅若兰就把师叔祖的吩咐传到了,前几天和『傅粉绿衣郎』杜若打了一场,不
知他暗器上有没有餵毒。」
七步死手臂一摆,示意柳秋色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挽起袖子伸出左手。
「几日之前?」
七步死一边将手指搭上柳秋色的手腕,一边问道。
「五日。」
「……可否一瞧伤口?」
「自然。」
柳秋色袖子再往上翻,手臂中段就有一个已经几乎癒合的浅红色小孔,杜若内力深厚,当时那针插入几乎深及骨头,狠辣至极。
七步死由黑色软丝斗篷内摸出了一套针具,这套针具极为特别,似乎一共有九组,各由粗到细,排列
得整整齐齐。
他从第三组里面挑选了一根粗细大约与柳秋色伤口孔径差不多的长针,正正由那已经癒合的伤口插了
下去。
「毒已经随着行血散入四肢百骸,但最初接受这毒的皮肉之处还会有较高浓度的残留,杜若奇毒无
数,须得从此处才能更精确的判断这是什么样的毒物。」
柳秋色闷不吭声,血从长针拔出的伤口流出来,滴落在小桌上。
长针上面完全没有沾血,却泛出了幽幽的淡蓝色光。七步死将它拿高,凑到鼻尖嗅闻,半晌说道:
「要不是这毒,你恐怕也无法活着见到我。」
「这是什么毒?」柳秋色一蹙眉。
「玉魄香。」
七步死从怀中取出帕子,将长针擦拭乾净,收回了针组当中。
「玉魄香是非常阴狠的剧毒,每逢上弦、下弦、满月、新月都会发作,发作时犹如万蚁鑽心、万虫蚀
骨,但好在一开始要不了命,这也是为什么你这五日当中,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么折磨人的东西,杜若居然淬在寻常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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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可想而知这人心肠多么歹毒。
「你除得了么?」
「可以。」七步死的语气平常,一点也没有把「玉魄香」看在眼里的意思:「虽然玉魄香侵体的速度
极快,进入骨肉只用足一刻鐘就会牢牢的种在你的血液里头,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把你体
内这毒一一拔除,不会留下一丝半点。」
「有足够的时间」实在是一句太打马虎眼的话了。
「要多久?」
「一年。但不是一年里面的每一天,你只需在每一次毒发以后来找我。『玉魄香』这毒,不是什么难
以根治的棘手毒药,只是你需得担待些,柳师弟。」
七步死慢悠悠地整理着手上那一组针,收好放入怀里,在取出金创药为柳秋色敷在针伤上,口中为柳
秋色说明:「距离第一次毒发,也不过三四日,我便在这儿多耽几日。往后要找我,你知道怎么找
我。」
「知道。」
柳秋色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七步死的好意:「师兄不是在上京宫中?怎么着这回也下江南来了。」
论上师门情份,七步死对于师门,并不怀有很深的感情或者责任。这人出身王公贵族,金银满箱山珍
海味、锦衣绣罗僕从成群,比不得师门里许多流落江湖的孤苦孩子,也比不得他年少国破的颠沛流
离,当然也就不在乎师门能给的那一点温暖。师门所给他的也不是什么绝世武学,只不过一身登峰造
极的用毒技巧,而且以这人的身分,那是大大的不需要。既如此,师门里那尊大魔神师叔祖,自然不
会要这个弟子来为他赴汤蹈火,就算要,恐怕也请不动七步死来。
所以七步死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为了师叔祖的任务来着。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七步死居然也牵涉了一份在内。
「师叔祖不放心,万一玄仙教主给出来的东西是假的,那也不成话,要我来帮帮梅师兄。」
七步死坦言相告,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人,金尊玉贵之身,要来涉足这种江湖险地,要不是仗着一身
使毒的功夫,还有背后靠山强大,他才没那个间情逸致。
「不过倘若梅师兄是要从『傅粉绿衣郎』杜若手里夺过东西来,那就另当别论。杜若不觉得是假的,
那东西自然不会是假的。」
言语间,对于杜若的使毒功夫很是肯定。
「我明白了。但师兄身无武功,行走江湖,实在危险。不如让我……」
「不必。」
七步死淡淡一笑。
「柳师弟费心了,但你内伤未癒,还不宜大动干戈。再说了,谁要敢靠近我十尺之内,我还不把他毒
回极乐去?我有事情要与风少爷讨教,先去一步,你多休息,玉魄香之毒,自有我在。」
「是。」
柳秋色送走了七步死,抬起头,心有所感。
这才是风范、这才是气质啊!
什么江离春,长着一张得道高人的仙士模样,穿着一身偽装气质的白丝长袍,那话一说、那主意一
打,什么都破功了!
还是师门的的七步死好。
出身高贵,养尊处优,那举止修养、那容貌气质,都是一派浑然天成的风度。
至于萧珩……哼!
想及那张高贵木然的脸,顿时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那人都要死了,就别去想死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