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多半是湖底吧。
感觉到逼人的潮湿,柳秋色不禁猜想起来这里究竟是哪儿。
梅若兰和杜若多半跟着他们的踪跡就要追来了。柳秋色反正也算是个局外人了现在,就让萧珩把復功
的药炼好,于他也无所谓。
甚至心里隐隐希望,梅若兰别那么早到这儿,否则萧珩武功尽失,怎会是他对手?只要拿到了神木玉
鼎,为免后患,梅若兰肯定一剑解决了萧珩。
说了这人的命是他的。
刚想到这儿,心里一个突登,萧珩已经从那小室中出来。
「柳二公子,你的内伤还没復原罢?寒玉床对内功有进益之效。」
言下之意是要柳秋色利用寒玉床调气了,寒玉床这东西,柳秋色只听师门里师父说过一次,说这东西
普天下只有四张,是从东海极深的地下给挖出来的宝唄。对于普通练武之人或许还好,但柳秋色师承
师门内的寒玉心经,内息至阴至寒,寒玉床通体冰凉,对于修炼这门寒玉心经颇有助益。
也不知道梅若兰什么时候会到,这么现成的好东西,现在不用,可能以后见上一眼都是难上加难。当
下也不提异议,一撩衣袍坐了上去,盘腿运息。
「……你炼药不必看着?」
「不必。」萧珩的回答有点儿漫不经心,从那大药柜上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罐:「药王
阿修罗给我的治伤灵药,全部就这么一点,都给你了罢。」
萧珩这傢伙,还真的什么都有。
柳秋色微微挑眉。
「你专心运气,我替你上药。」
萧珩说着绕到了柳秋色后面,也坐上了寒玉床,从后面环过双手去解柳秋色腰带,察觉到那人身子一
僵,微微叹气:「上药。」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搞的,从第一次接触就慢慢地发现,这柳二公子实在那禁慾感是重得可以,整个是
清心寡慾的活菩萨了。但那次地洞里发生关係以后,不但知道了这人身上被种了「荏苒又东风」这种
飆悍的春药,还给刺了一对凤凰在那种私密的地方……多半是被迫的吧?
而在燕王府中又一见,关于燕王的传闻很多,萧珩略有耳闻,柳秋色莫名其妙出现在那种地方,想来
这一切,都和燕王脱不了关係。
柳秋色是怎么变成燕王那傢伙的臠宠的?萧珩承认,难得的好奇。
以柳秋色那股拗性子,以柳秋色那种心高气傲的不屈,多半燕王是拿其他什么来威胁柳秋色屈从的
吧?
令人有气。
但是向来无喜无怒、无悲无欢的萧珩也不知道自己猛然涌上来的这股怒火所为何来,更不知到这股无
名火到底怎么回事。
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将柳秋色散乱的黑发拢至一边肩头,衣襟拉下,露出了那看过不只一次的梨花白色
身躯,肩头光滑如玉,在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更如月色下的梨花雪白。
而横过元来完美无瑕的背脊的,赫然是一道血红色的剑伤。
习武之人,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但这一道尚未危及性命的剑伤,伤在柳秋色
背上,就让萧珩怎么看怎么不愉快。
不只不愉快,还不是普通的不愉快。
而那片纤细却坚韧的背脊上,除了那道狰狞的剑伤,还有几日前萧珩受杜若春药影响,情动之时无法
自制在柳秋色背上留下的斑点吻痕。
把伤药敷上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柳秋色克制着疼痛的轻微颤抖。
这间藏宝是里不是用来疗伤的,自然也不会放置着什么绷带之类的东西。萧珩敷完了伤药,手指用力
撕扯下自己的衣襬,就为柳秋色包扎。
「……你可别以为我救了你这一次,就不会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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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我奉剑门的双花环。」
柳秋色忍痛哼了一声。
萧珩淡淡侧头,鬼气森森的表情已经吓不着柳秋色了,因为那鬼气根本就跟这个人融为一体,那张脸
没了森森鬼气就不叫萧珩了。
「双花环不是奉剑门柳家的。」
萧珩的语气非常淡,可是却是无庸置疑,任何人听见这句话,都会相信萧珩掌握了确实的证据来支持
他的说法。
柳秋色面对萧珩无表情的直视没有退缩,优雅的凤眼盯回萧珩那双瞳孔异常大的无神眼睛,面色冷
寒:「萧大教主,奉剑门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来置喙。」
「……天雋国的事情,可就容得我置喙了?」萧珩语气森森。
柳秋色心下喀登一跳。
第一次对战之时想到的事情又回到了脑中,萧珩什么来歷?凭什么这么关心天雋国还有双花环?凭什
么知道天雋国与双花环、与奉剑门柳家的关係?
要说这些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之间的关係错综复杂,萧珩这人很明显又是个口风紧、不会乱嚼舌根的
大冰山……但要他怎么说燕王爷和他的关係?
说不出口。杀了他都说不出口!
但出乎柳秋色意料之外的是,萧珩既没有继续追究,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