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个盯着鲜肉的狼崽子,简直可称得上垂涎欲滴。卓钺打了个激灵,忙撂下一句我和他们交代两句便落荒而逃。
关曦明和小嘎站在军队之前。卓钺走至二人面前,却见小嘎目光闪烁,沉声问到:你要随他走了?
卓钺点了点头,摊手笑道:有家室的男人就有了束缚,你们以后就知道啦。他顿了顿,剩下的事情
关曦明抢先道:卓哥你放心,交给我们吧。
卓钺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我放心得很。
他们兄弟几人一同走过征战岁月,荣辱与共、彼此扶持。当几个兄长们各自被种种烦恼所困扰,迷失歧途时,两个弟弟却已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在前行的路上,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已经有了很多依靠。
小嘎默默地看着他:早点回来。
放心吧。卓钺笑道,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自然就会回来,最多不出一个月吧。
他拨马,目光扫过了后面的张老黑。毕竟是犯了通敌之罪的人,张老黑的双手被缚在了身后,此时正默默地看着卓钺。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半晌无言。
老实交代,莫要隐瞒。卓钺忽然道,是你做的事情便担下,与你无干的事情,自然也与你无关。
张老黑目光颤动:阿丹珠他们
放心。卓钺沉声道,那还是我的嫂子和侄儿。
张老黑眼圈瞬间红了,八尺的壮汉低下了头,肩膀脊背微微抖动。
与众人告别之后,卓钺来至郦长行身边,草原军队开拔向达日阿赤的方向进发。
郦长行的模样不紧不慢,还在旷野上撒了会儿马,与春弟前后嬉戏了起来。卓钺看得有些担忧,赶上他问道:走这么慢能行么?万一胡达族剩下的部队与呼兰木伦汇合后,再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郦长行悠然笑道:时至今日,呼兰木伦败局已定,再折腾也翻不出天去。况且有一个人回来了,他能帮我稳住局势。
卓钺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乌日更达濑?
去年年底的时候,乌日更达濑便南下京城为大皇子求亲去了,算算日子也的确是该回来了。虽然卓钺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用兵如神,调军遣将的功夫几乎不弱于娄父,实在是令人生畏。有他坐镇达日阿赤,的确是没什么可担忧的。
只不过
大王子娶了中原公主以后,你就更难和他抢王位了吧?卓钺摸着下巴,提议道,哎你们草原人传位要写遗诏吗?有没有什么托孤老臣?咱们需不需要提前为你走动走动人脉关系啊?
郦长行怔了怔,忽然笑弯了腰:卓哥,你是戏文看多了吗?我们几个王子均已成年,又哪来的托孤一说?
卓钺耳根一燥,骂道:没良心的小崽子,我不是替你操心呢么?真是皇帝不急太
一语未必,郦长行忽然探身抓住了他的肩膀。二人本就是并马而行,挨得很近,此时郦长行借力纵身一跃,便轻飘飘地坐到了卓钺身后。鞍上忽然多了一人,马不禁低低嘶鸣了一声,郦长行立刻伸手控住了缰绳。
我操。卓钺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不禁回头去看身后的大军旁边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而尚未等他回头,郦长行已双腿一夹、口中呼哨一声,纵马狂奔了出去,转瞬将大军远远抛在了身后。
在呼啸的疾风中,郦长行侧头,张口将卓钺被吹得发红的耳朵含进了口中。卓钺半边身子顿时一麻,却听身后的青年微微呼着热气,低喃道:哪儿来的太监替我着急?让我来找找?
说话间,一只手已一路下滑,挑开了卓钺的腰带
你卓钺脸涨的通红,想要挣扎,却奈何马上颠簸不止,郦长行炙热的胸膛又如铁板般禁锢着他,你疯了,啊
酥麻如电般蹿上脊背,一声喘息脱口而出。
郦长行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手里动作愈发的多,挨着卓钺不依不饶地调笑:哪儿来的太监这么精神?当年入宫的时候做的不干净,被我发现了吧?该怎么罚,嗯?
卓钺被他调戏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瘫软往一靠,再无反抗之力。郦长行笑得愈发愉悦,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抽开了自己的腰带。
等一下!卓钺拼尽力气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想在这里
有何不妥?郦长行低笑,行军无趣,何不来做些趣事?况且他轻轻舔了舔卓钺充血的耳垂,我早想在这里试试了。
妈的!卓钺在心里大骂了一声。
明明郦长行看起来又柔又娇、模样又像个等待宠爱的小娘子,为何每天会把他调戏得毫无反手之力?他当年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到底是哪步走错,流落到了如今这般夫纲不振的地步?!
不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绝不能一退再退,是男人就要勇于夺回自己的位置,向郦长行证明究竟谁才是一家之主、究竟谁才说了算!
卓钺忽然一把扣住郦长行的后脑往下一拽,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齿咣当撞在一起,卓钺疼的差点儿飙泪,可这气势却不能输,只好忍着剧痛吻得愈发荡气回肠。郦长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在唇齿纠缠中艰难道:卓、卓哥
兔崽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这事儿谁说了算。卓钺伸长脖子用力堵住了他的嘴,凶狠道:认真点儿。
可是你嘴破了
闭嘴!
骏马在草海中奔驰而过,在风中留下一阵可疑的声响。
同一片苍穹之下,有人喜不自胜沉浸在无尽的情海之中,亦有人怅惘忧伤、满心别离的苦痛。
娄吹云裹在一堆毛毡之间,睡得正香。他的睡姿很放肆,总是大大咧咧的,稍微觉得热了点就把所有被子都蹬开,整个人呈大字型摊着。
他的睡颜很纯真,整张脸像张饼一样压在毯子上,挤出了一圈婴儿肥似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不知在做什么梦。
然而与他那纯真睡眼形成鲜明反差的,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点点的痕迹。像是朱墨点在宣纸上,一朵朵红梅绽放,暧昧而又妩媚。
呼兰木伦正侧躺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幕,眼眸不禁深沉了几分。
他抬手,想帮娄吹云盖上被子。可睡梦中的少年却还是不听话,不耐烦地梦呓一声,转了个身大腿啪唧一声夹住了被子。
呼兰木伦眉头一皱,伸手强行将他扳了回来,用被子裹紧了牢牢按在了怀中。这下娄吹云总算是老实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睡得酣甜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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