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被正面击中,脑袋被子弹轰出了一个大坑,脑内的黄白液体混着血液一起流出,刺激得祁斌的神经突突跳动。
正面击中头部,海妖只开了一枪,就获得100分。
祁斌颤抖着手指,仿佛栽倒在舞台上的尸体就是他自己。
他输定了。
台下的所有围观者,包括祁斌自己,都清楚地知道他没有获胜的可能性。
再上来一个。海妖对手下的死亡毫无同情,他招了招手,从一群荷官中又选了一个倒霉蛋上来。
轮到你了。海妖微笑着看向祁斌。
祁斌浑身颤抖着,连枪都拿不稳,更别说去瞄准一个人类根本不可能击中的怪物!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快一点,别消耗我的耐心。海妖仍旧微笑着,眼神却变得冰冷无比。
祁斌被冷血动物的竖瞳盯着,台下还有几十双或兔死狐悲,或幸灾乐祸的眼睛。
血腥味不断钻进鼻孔,手上的枪械仿佛有千斤重。巨大的压力堆积在他纤细的神经上,终于将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压断!
他抛开了理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啊啊啊!!!祁斌突然大吼,你去死吧!
他抬起手枪,没有瞄准舞台中央的荷官,反而瞄准了站在他身侧的海妖!
砰!
子弹脱膛而出!海妖的竖瞳紧盯着射向他眉心的弹头,站在原地竟然毫无动作!
噗嗤
舞台中央的荷官飞身上前,在子弹击中海妖的前一瞬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弹头去势!
血液飞溅在海妖脸上,海妖嫌恶地皱了皱眉,但还是亲切地拍了拍手下的肩膀。
游戏结束。海妖笑道。
躯干被子弹击中的荷官手指变作利爪,面色不改地将子弹挖出,声音平静地宣布着赌局结果。
祁斌先生最终得分5分,主人最终得分100分。荷官对台下所有人宣布道。
祁斌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跌下舞台,海妖微笑着向他一步步靠近,仿佛拿着镰刀的死神。
这这根本就不公平!祁斌惊恐地看着海妖,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他不过是抽中了卷纸的头等奖而已,为什么会被卷入这样一场残酷的屠杀!
如果他当初没有贪小便宜就好了,如果他当初直接将船票转手卖出去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只能无助地看着死神向他一步步逼近。
别别杀我!这局赌博根本不公平,根本没人能赢你!祁斌跌跌撞撞地后退,一不留神被绊了一下,直接坐倒在地上。
海妖皱了皱眉:为什么说不公平,你明明从我手上拿走了5分,如果你再聪明一点,说不定能拿到更多。
开什么玩笑!5分就能赢你吗!人类根本射不中那靶子!祁斌被逼得退无可退,突然一声怒吼,拔出手枪队海妖连续扣动几次扳机!
咔咔!
手枪空响一声之后,又发出砰的一声,对海妖射出了这柄手枪内的最后一颗子弹!
海妖眼神突变,浑身肌肉紧绷,突然侧过头往右边一闪,险险避过子弹。
一滴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耳朵滴落,即便海妖动作再快,在如此不到一米的距离之下,还是躲不过子弹的速度。
他抬手摸了摸耳朵,将沾上血迹的手指放在嘴边舔了舔,冷笑道:谁叫你是人类呢。
荷官得到指令,一把夺过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坚硬的爪子握住祁斌的手腕,发出咔咔的骨裂声。
海妖冷冷地看着祁斌被带走,在祁斌的嘶吼与狂叫中,这一场注定了结局的赌局终于结束。
很抱歉,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海妖优雅地向宾客们鞠躬,微笑道,今晚的海妖赌局继续,只有持有超过两百枚筹码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海妖赌局。
现在是凌晨零点十五分,你们还有两小时零四十五分钟的时间狂欢。海妖回到他的舞台上,娱乐大厅的灯光重新亮起,预示着第三夜的海妖赌局再度开始。
在舞台下方,梁斐看着祁斌被拖走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海妖为什么要故意针对祁斌?为什么在他们白天才从祁斌下手调查,晚上祁斌就以这种方式死了?
白天梁斐对祁斌的重要性持有怀疑态度,现在他几乎可以确认,从凶手和祁斌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惜祁斌已经死了,如果他早一点发现祁斌的重要性,说不定还能试试因果之戒的技能。
梁斐,我们的筹码够吗?徐悦琪看了看为梁斐提筹码的服务员。
梁斐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祁斌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只能等海妖赌局结束之后,再想办法找新的突破口了。
只有五百多个,我们还要想法办法再赢一点回来。梁斐道。
想让他们都顺利存活,嘉越作为奴隶不算人数,总共需要六百枚筹码,他们还差几十个。
然而海妖赌局进行到现在,手上持有超过两百枚筹码的人,大多都不愿意再进行赌博,生怕一不小心输掉。多赢几个筹码是小,失去小命才是得不偿失。
好在他们的挑战机会都还在,梁斐让徐悦琪和张云安使用他们的挑战机会,连赢两局,终于赚到了足够多的筹码。
当凌晨三点的钟声响起,由于有人手持筹码量超过两百,只有二十人得到了继续存活的机会。
至此,进入轮回世界的第三夜,在宾客们绝望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第四天,早上八点。
这一日的早晨格外安静,梁斐睡了一个好觉,睁眼时忽然摸到了手边毛茸茸的脑袋。
他顺手摸了一把,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后,才突然惊醒。他噌的一声坐起来,竟然看见小奴隶坐在他面前揉眼睛。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梁斐的困意瞬间消失。
嘉越好像还没睡醒,揉完了眼睛还是一脸困倦,眯着眼睛又要往梁斐被窝里钻。
梁斐领着人的衣领,将他拽出来:去自己床上睡。
主人,好累,好冷嘉越模模糊糊道。
梁斐定睛一看,发现嘉越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昨天的虚弱中恢复过来。
于是他担心地摸了摸嘉越的额头,忘记了嘉越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把小奴隶塞回被子里,打算让他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嘉越的脸埋在被子里,嘴角悄悄上扬。
然而没等他得意几秒钟,床上的重量忽然一轻,近在咫尺的梁斐竟然直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