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正门或者窗户逃出去,必然会被不远处的夜鸦和严焕发现!
夜鸦和严焕距离小破楼越来越近,两人的谈话声也越来越清晰。
逃跑的方向那么多,你怎么就肯定那两人逃到这边来了?夜鸦质疑道。
严焕对夜鸦的质疑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他笑着解释道:周围的自动售货机,只有这边的这个被人使用暴力破坏。被投放到禁区里的人,大概只有你和你的前搭档,才有能力将金属外壳的自动售货机破坏成那样。
夜鸦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你别忘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身体同时感染那么多种病毒,他现在就算是站起来都做不到吧?
严焕闻言并不解释,也没有提到关于充能饮料的事情。
梁斐躲在墙背后听着,心知严焕对夜鸦并不信任,所以没有将充能饮料的效果外传。要是夜鸦知道禁区里还存在充能饮料这种东西,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散漫。
梁斐和狩鸦所在的小破楼,刚好在严焕夜鸦前往自动售货机的必经之路上。他紧张地看了看屋内的布局,发现整个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要是严焕和夜鸦经过此处时,往窗内看一眼,他们就会立马暴露行踪!
房间里只有一套木桌木椅,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衣柜的柜门已经掉下来了,所以柜子里没办法藏人。剩下的唯一家具,就是一张床底不能藏人的双人床。
狩鸦指了指双人床的另一侧,梁斐瞬间领会。
这张双人床的另一侧,恐怕是唯一不被窗外视线一眼看清的地方。
梁斐动作迅速,放轻动作灵巧地跳到双人床的另一侧,尽量靠近床侧趴在地上。随后他感觉一具温热的身体往他身上一压,几乎把他压得半死。
梁斐欲哭无泪,双人床的高度有限,越靠近床侧越不容易被发现,狩鸦叠在他身上是最安全的做法。
窗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躲在床侧的两人神经也随之紧绷。
夜鸦还在和严焕争论,另外两个巡逻队的成员则不知道被他们打发到哪里去了,并没有跟在两人身后。
严焕不知问了个什么问题,夜鸦一脸疑惑地答道:姓夏的血袋?没见过,谁还会问血袋的名字。
走了两步,夜鸦突然一脸警惕道:你该不会是借着搜寻狩鸦的借口,骗我出来帮你找那个夏血袋吧?
当然不是。如果我想找人,会直接向星宿下达命令。严焕微笑道。
你和那个姓夏的什么关系,听你听过好几遍了。夜鸦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严焕的鬼话。
大概是因为他,我才会被迫参与这场逃杀。严焕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锐利与冰冷。
我就说你这样的黑鸦科技的金元宝,怎么会被扔进禁区这个绞肉机。夜鸦像是有些不耐烦了,随意抬脚踹开街道边的某扇门。
砰!
木屑从门框上掉落,大量灰尘漂浮在空气之中。夜鸦被这些灰尘呛得皱眉,厌恶地退后两步。
木门被踢开之后,房间里涌入了大量新鲜空气,让躺在地上的梁斐感觉到些许凉意。
梁斐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加大,两人间的空隙再度被压缩,他仿佛一张黏在铁锅上的烙饼,还是下锅前忘记加油的那种。
当两人之间完全贴紧时,互相的心跳速度都无法掩藏的暴露给对方。梁斐感觉狩鸦的心跳速度很快,快到他几乎以为狩鸦正在剧烈运动,而不是正安静地趴在地上。
这样的心跳速度比病毒的感染能力还强,几乎瞬间就让梁斐也变得心率失衡。
砰砰的心跳声是无法撒谎的剖白,以最简陋又最直接的方式揭开了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很快就到了,你不用如此焦躁。严焕的声音从夜鸦身后传来。
夜鸦回过头,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尸体上的伤口形状,可以让我认出与你的描述完全相悖的狩鸦,相信自动售货机上留下的痕迹也可以。严焕微笑着安抚夜鸦的情绪。
严焕的本事,夜鸦还是见识过很多次的。严焕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能让他主动为其效命,并不只是因为严焕知道禁区的隐藏规则。
相反,如果可以选择,夜鸦绝对不会想站在严焕的对立面。
于是严焕一招手,夜鸦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耐,烦躁地推开了这个破烂的小房间,也与躲在床侧的另外两人失之交臂。
梁斐僵直着身体,听到严焕的夜鸦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轻轻动了动手臂。
然而压在他身上的狩鸦,就像睡着了一样,趴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梁斐疑惑地拍了拍狩鸦的背部,触摸到狩鸦背上的柔顺长发,忍不住的多摸了几把。
柔滑的发丝在指尖滑过,梁斐转动着手指,让发丝缠绕在指尖,又撩起一丝发尾,向小刷子似的撩拨着狩鸦的耳朵。
本想瘫在梁斐身上再多待一会儿的狩鸦忍无可忍,突然支起身体,又将梁斐的眼睛一把捂住。
梁斐双眼一黑,瞬间猜到狩鸦想做什么。
他有些不满狩鸦的别扭程度,偏偏想看看狩鸦的表情,于是他在被完全镇压之前,脑袋一偏避开了狩鸦的手掌。
突然被梁斐拒绝,狩鸦动作一愣,耐心指数瞬间归零,一把就将梁斐拽起来压在床沿上,从背后束缚住他的双手。
梁斐被力气有所恢复的狩鸦死死压制,上半身抵在床沿上,双臂也被反剪在背后,让他根本无法转身。
狩鸦从他身后靠近,热气凑上了他的脖子,他感觉颈侧的皮肤一痛,狩鸦竟然从背后咬了他一口!
梁斐怕周围还有人,只能强忍着不敢出声,双眉皱紧努力忽视颈部滚烫的热度。
湿热柔软的舌头舔上皮肤,他努力想要侧过头避开,却被身后那人强势固定,根本无从躲藏。
唔他最终还是忍耐不下这磨人的触感,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
压在梁斐背后的狩鸦动作一顿,眼底的火热快速消散。本该激起他更强烈欲望的低吟,竟让他在即将失控的边缘瞬间找回了理智。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冲动压制。
不应该是现在。
至少不应该在这里。
狩鸦又张嘴在梁斐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最终将人放开。
看不到狩鸦表情的梁斐愣了愣,他都要被撩出感觉了,怎么这人突然就把他放开了!
他疑惑地回过身,看见狩鸦正眼神晦暗地看着他,刚想开口,狩鸦就恶声恶气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梁斐百口莫辩,他还想问狩鸦想做什么呢。
他刚才不过是摸了摸狩鸦的头发,不过是用头发扫了扫狩鸦的耳朵,以及
不过是悄悄偏过头,用嘴唇碰了碰狩鸦的耳坠。
至于这么凶吗!
梁斐不服气地扭过头,不想再理会那个态度恶劣的人。
狩鸦拿过一罐充能饮料,强势地塞进梁斐怀里,明明力气已经恢复到能压制梁斐的程度了,偏偏还要梁斐给他拉易拉罐。
狩鸦用行动证明,就是可以这么凶!
除了认命的给狩鸦大佬开易拉罐,梁斐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哄着。
几分钟后,两人收拾好充能饮料,狩鸦的脸色也好了很多,梁斐便和狩鸦一起离开了这幢小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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