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瞳孔微缩。萧玉案这句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犹如万箭穿心,刺得他遍体鳞伤。
我怎么会再利用你。萧渡的呼吸急促发颤,你听清楚,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的是你。
两年,没有萧玉案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两年。人前他一如既往的乖张邪性,阴戾难测,在得知萧玉案跳崖后只有一句可惜,就连他的亲信孟迟都觉得萧玉案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萧玉案走后,他的心就变得摇摇欲坠。每一日的一如既往都是他刻意的维持,他依旧以倾覆云剑阁为己任,为此苦心经营,但他的心已经空了。
他是萧渡,他几乎无所不能。既然知道了他离不开萧玉案,也确定了萧玉案是他弟弟,那萧玉案只能留在他身边。
萧玉案没忍住笑出了声:要我留在你身边?你当初把我送到顾楼吟身边,也是因为要我留在你身边?
不是,萧渡在萧玉案面前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心意,我推开你,是因为你让我不安了。
萧玉案简直莫名其妙,这算什么?
萧渡喉结上下滚了滚,道:阿玉,我错了两个字徘徊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不是示弱之人,无论在谁的面前。
萧渡艰难道:我后悔了。
萧玉案静了一静,道:你后悔是你的事,我没有必要为你的后悔负责。
那是你的想法。
萧玉案冷冷地看着萧渡。他本该惊讶于萧渡的厚颜无耻,可是又觉得没必要。这可是萧渡,萧渡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要的负责,是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侧。萧渡的目光柔和下来,嗓音低哑撩人,我会把世间最好的给你,让你眼中再容不下旁人。
萧玉案打开萧渡的手,漠然道:拉倒吧。
萧渡:
你认为最好的,在我这一钱不值。萧玉案揉着自己的脖子道,你还是留着给你弟弟吧。
听到弟弟二字,萧渡看萧玉案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酸楚。他盯着萧玉案的唇,恨不能堵住它,让它再说不出一句他不想听的话。
萧玉案胃口尽失,索性起身道:我吃饱了。他走了几步,手腕陡然被身后之人握住,被迫转身和萧渡四目相对。
你
萧渡猛地捏住萧玉案的脸,萧玉案吃痛地张了张唇,就见他俯身而来。
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萧玉案如临大敌,正要提前殊死一搏,萧渡忽地顿了顿。
你不愿意?萧渡低声道,你不是和很多人双修过么,还在意这个?
萧玉案挣脱开,把歪了的狐裘重新系好,道:和别人我不在意;和你,我在意。
萧渡眉眼间戾气大涨,隐忍着没对萧玉案发作。正逢他座下的护法黎砚之前来求见,称有要事相禀。萧渡最后深深地看了萧玉案一眼,道:你也别太无情了,我不想强逼你。
萧玉案目送着萧渡离开,只盼孟迟快些把他的蛊解了。他真的,要等不及了。
好在孟迟没让他多等,次日便来缠心院找他,说解蛊一事已准备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一味药引。
萧玉案随口问了句是什么药引。孟迟眸光微闪,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恨之入骨的人,而那个人刚好又有颇高的修为?
萧玉案道:你是在说你家尊主?
孟迟愣了愣,虚弱扶额:已经到恨之入骨的地步了吗。
倒也不是。他对萧渡的感觉谈不上是恨。恨还要花心思去恨,要不是身在刑天宗,他连想都不想萧渡。
孟迟道:尊主是不可能的了。你换一个人吧。
我好像也没特别恨谁。萧玉案道,只有讨厌的人。
那你讨厌哪几个修为高的人?
萧玉案思索一番,半真半假道:云剑阁阁主,顾杭。
孟迟倒吸一口冷气,哭笑不得: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萧玉案狐疑道:你问这个干嘛?
孟迟轻咳一声,道:没事,随口一问。
三日后,解蛊一事万事俱备,萧玉案被请到了孟迟的住处。除了孟迟,萧渡也在。
孟迟把萧玉案带到一间屋子。萧渡在门口止步,没有跟进来。屋子里点着熏香,温暖宜人。孟迟拿出一瓷瓶,拔出瓶口放在萧玉案鼻下。萧玉案闻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问:这是什么?
让你待会不会疼的东西。
原本还会疼吗?萧玉案好奇道,你到底要如何给我解蛊?
孟迟语焉不详: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闭目后用灵气催动金丹心脉,其他的交予我。
萧玉案隐隐有些不安,倒不是怕孟迟害他,就是觉得她有事在瞒着他。
孟迟让萧玉案在软塌上打坐入定。不多时,萧玉案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他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一个目光呆滞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副端正严肃的长相,萧玉案瞧着有几分眼熟。
这人是谁?
孟迟吓了一跳,不是让你闭眼吗。这是我的帮手,解蛊颇为复杂,我一个人怕做不好。
萧玉案盯着男人的脸,有些困惑。他过去是在刑天宗见过这个人,所以觉得眼熟吗?不,他和这个男人不是在刑天宗见过,而是
萧玉案呵地一声冷笑:什么时候云剑阁的长老也成你的帮手了?
这男人,分明就是当年在东观山擒杀他的云剑阁众人的其中一个!
孟迟脸色霍地一变。
萧玉案从软塌上起身,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迟欲言又止:这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让你解蛊的。
正当孟迟陷入两难时,萧渡推门而入,望着萧玉案,道:告诉他。
孟迟只好道:合欢蛊虫寄生于心头,想要解蛊,唯有以心易心一法。又因金丹连心,所以我们才想给你找一个修为极高之人。
一股凉意爬上萧玉案的脊背,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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